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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很安静的任由他触碰。

    下一刻言明的感觉自己的脸颊被捧住了，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我看不见……渊，我看不见你……”

    “你想看见吗？”渊问道。

    言明摇头，拒绝，“我不想看见，我不要看见……我们走吧……这次我会小心把你守好的。”

    他痛楚的蹙眉。

    渊低头与他额头相触，缓慢道：“祝福你真心换真心以待，幸福与快乐长存。”

    言明伸手按住渊的肩膀想要推开，“我不要你的祝福，我要你，我想要和你一起。”

    言明的双眼和这个世界的命运有关系，他承受着这个世界的气运，也会因为这个世界的颓败而受损，所以无法通过祝福修复。

    言明不明白，明明只是那么平常一个夜晚，为什么会发生这么重大的变故？他以为他会永远和渊在一起，永远一起斩妖除魔。

    当然不可能的。

    渊这一刻明白了。

    难怪这个世界需要申请外挂帮助，这个世界的灵气只会越来越驳杂，世界越来越差，那么言明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差，所谓的永远一起斩妖除魔不过是个奢望罢了。

    言明当然不会明白，此刻他只觉得怀中的身体好冷。

    一开始他与渊相遇的时候，渊的身体也是这样寒冷，但那时候握住那只苍白冰凉的手，他只觉得温暖。

    心好像被填满了。

    这是为他而来，为他而生的神明啊，多幸运，多幸福？

    若是全权为他而来，他当然也报之以全部的真心和爱。

    渊没有说话，没有回应他的哀求，沉默的拥抱他。

    言明只觉得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像是变成了一块冰，那冰凉的温度沾染着他也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和双手了。

    到了最后也只听见了渊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怀里蓦地一空，耳边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发出“哐当”一声。

    祂走了，走和来时一样突兀，又决绝。

    天空下起了一场白雪，言明痛苦的弯下腰，喉咙里发出窒息似的喝喝声，难以呼吸的颤抖，却说不出话，也爬不起来，只能深刻的弯着腰，痛苦的喘息。

    好狠啊……好坏啊……

    说什么为他而来，说什么为他而生，说的那么动听，说的那么好听，害他真心以待，害他如珠似宝的爱着，然后轻飘飘的甩下三个字就消失了。

    到最后……到最后……他连祂的模样都没看见过……

    平白无故刨开他的心脏，心安理得的窝进去之后又化作冰冷的雪离开，留下这个空洞灌冷风。

    言明牙齿打颤，真像是冷了那样发抖，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哆嗦着流泪。

    耳边传来了山脚下热闹的欢呼声，雪落到人身上，物身上，带来新的生机，那些人们在为了充满希望的未来欢呼雀跃。

    好像这场雪给所有人带来了温暖，独留他觉得冷。

    路人站在不远处，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靠近两步迟疑道：“我送你下山吧……”

    言明伸手去摸，摸到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他手握紧了，摇了下头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一个方向离开。

    路人不放心，坠在后面跟着走。

    在路上往这边赶来的一虎两人也停下了步伐，门凌愣愣抬头看向天空，鼻尖似乎闻到了那位身上的淡香。

    古桓骑着马，落在一人一虎很后面的地方，此刻也抬起了头，也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朵雪白的花。

    言明走着走着，眼前渐渐有了光。

    他听着耳边水流的声音，知道自己来到了河边。

    眼前越来越亮，他渐渐看到了影像。

    路人还跟在他后面，此刻偷偷伸着脖子看他，怕他想不开。

    言明垂眸道：“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路人知道这是赶自己走，犹豫了一下，一步三回头，“我在前面等你，你若是要下山，喊我。”

    言明没有说话，低垂着脑袋看水面中的倒影，感受体内一股神奇的力量汇聚流动。

    这个力量是他给全世界的礼物，说着为他而来，到最后却只单独送了他一双未曾看见过祂的眼睛。

    连一幅画像也没有。

    言明垂眸看手中的匕首，去观察，去猜测，它是怎么一寸寸捅入他所爱之神的心脏的。

    言明待到时间不长，很快就和路人一起下了山，下山后两个人分道扬镳。

    这是言明第一次看世界，周围人脸色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神明的死亡，让这个世界活了。

    所以神明的死亡也变得喜庆起来。

    言明无意识摸上胸口，那枚玉佩已经不见了，他抓着胸前的衣服慢慢收紧手，眼神沉沉。

    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