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有面色绝望，有面色不虞，也有一脸八卦的，整个正厅中气氛十分复杂，府内伺候的下人也都十分识趣的上完茶点退出了门外。

    李煜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了厉高轩的身边，目光却在郕王和瑶女之间穿梭，他小心的咬开一颗瓜子，脑袋轻轻向厉高轩靠近几分。

    “郕王为什么那么在意瑶女戴不戴面纱？”

    “因为瑶女的母亲是外族游牧民族，他们那边有个习俗，第一个掀开女子面纱的男人只能是她的夫君。”

    闻言正在嗑瓜子的李煜恍然，脑海里不断回忆之前瑶女什么时候摘掉面纱，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一道凉凉的目光，他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厉高轩。

    “怎，怎么了？”

    厉高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孤没有记错的话，昨日她跟着回府的时候，面纱还待在脸上，今早你去了一趟之后，她的面纱似乎就不见了。”

    所有的回忆涌入脑海，李煜终于想起来，今早他去看瑶女的时候，她脸上好像就没有带面纱，的确是从今早开始……

    还没有想明白厉高轩这话什么意思，就又感觉到一个带着弑杀戾气的目光直逼自己，他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两人，郕王眼睛都像是被血染过，赤红一片的看着自己。

    这一刻李煜清晰的感觉到，如果不是厉高轩坐在这里，郕王此刻只怕已经把自己碎尸万段了。

    他下意识的又往厉高轩身边蹭了蹭，嘴里的瓜子仁也不香了。

    “我若说不是我，你信吗？”他回视着郕王。

    见众人都误会了，瑶女不耐的瞪了郕王一眼，“不关他人的事，面纱只是我自己不想带了。”

    乌云后的阳光穿透缝隙找到了李煜身上，血液回温的那一刻，他确定自己还活着。

    正在此刻，耳边慢慢悠悠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他们的事解决了，那么小鱼想和我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在两人都能听到的范围中，李煜侧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又看看不远处的两人，突然感觉有些话难以说出口，刚才他也只是急着回来看八卦，这下好了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就是……咱们不过是契约关系，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最好还是保持下距离。”

    厉高轩闻言面色丝毫没有改变，像是在聊一件极为日常之事。

    “嗯？保持距离？小鱼难道忘记了？这个府中可是有陛下眼线的。”

    第一次见到厉高轩的场景回溯到了脑海，李煜一双泛着尴尬羞赧的眸子陡然睁大，甚至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厉高轩。

    “那人不是被你杀了？”

    “嗯，那个是除了，可不代表这个府中不存在其他的眼线，孤总得给陛下点面子，那些眼线若是全部都除掉，只怕陛下会震怒，太子府也不会像现在如此自由。”

    看着厉高轩眼神中的淡然和习以为常，李煜鼻子有些酸，心头也隐隐抽疼。

    他活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倒霉的太子。

    “嗯，我会配合你演下去，放心，咱们现在也算是好兄弟了，以后我会帮你登顶万人之上的！”

    说完，李煜不知怎么的，突然眼前一花头晕的差点让他坐不住，不过这也都发生在一瞬。

    原本只是想逗逗李煜，却不想他竟然说出这话，看着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金光，厉高轩讶然不知该说什么，见人虚晃他赶紧伸手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