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讨债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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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再亮一些时,秦二婶挑着担子过来了,正好看见温颂用粥勺把最后一点粥刮进保温桶里,她愣了愣,问道:“你不给自己留点吃啊?”
只是被秦二婶这么一问,她也愣住了,疑惑地问:“我不去吗?”于情于理,她的公公和奶奶都躺在医院里,怎么着也该去探望一下。
秦二婶惊奇地看着她:“咱们这新嫁娘头三天都不出门哩,院子门都不能出,你怎么还想着到医院去!”
已经出过院子门的温颂心下一惊,幸好自己出门早没被人看见,不然真是说不清,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把话圆回来,就听秦二婶自顾自接着说:“哦,你妈死的早,后娘估计没跟你说过这个,婶子跟你说了啊,这三天好好在家里呆着,你几个嫂子不忙的时候会过来找你说话,见到她们你再开门,要是有不认识的人过来敲门千万别开,记住了啊。”
昨晚她还跟刘翠姐妹相称,今天就说人家后娘不上心,还戳着温颂心窝子说话,幸亏温颂不是原装货,不然得多怄气。
出门时,秦二婶把挂在廊下的猪头肉拿走了大部分,她原本想全拿走,但是温颂在边上看着,她便留下条小的,还特意交代温颂炒菜的时候切两片提提味。
温颂把锅刷干净,坐在椅子上发呆,在温家那几天,为了躲着温瘸子,地里只要有活不管会不会她都抢着做,现下不能出门,倒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坐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咕咕叫着抗议,温颂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早饭。粥都让秦二婶带走了,她懒得再煮,吃了半块糖饼填了填肚子,便找出扫把抹布,打算把卫生搞一下。
她什么都不会,只能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有点价值。
幸好秦家看着干净,实际上角落里积了不少灰尘,让她的劳动看起来有了些价值,也能从打扫过后整洁的地面上获取一丝丝成就感。
三天转瞬即逝,温颂却还是没出门,之前是不能出,现在是出去了不知道去哪。
前几天吃过饭后,几个同辈的妯娌会轮流过来串门,最常来的是秦殊三叔的儿媳妇苏月,这一辈排行也是第三,跟她年纪相仿,怕她一个人闷得慌,便 经常带着打听来的秦殊小时候的事给她解闷,两人很快就熟起来。
但温颂心里门清,周边几户住的都是秦家人,不管哪时哪刻都有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夜里还有人偷偷给院子门上锁,就是怕她跑了人财两空。
她们以为温颂不知情,实际上每一次她们偷偷锁住大门时,温颂都在二楼看着。
但是温颂怎么可能跑呢,她就靠着这点微末的希望活着,赶都赶不走。
奇怪的是,没多久,就没人再盯着温颂了,院子门不再上锁,苏月也不再上门,有时候温颂能看到她跟在长辈身后,神色匆匆往外走。
温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应该跟谁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心里做了最坏的判断,估算着棺材的尺寸和客厅的大小能不能放下两具棺材,以及办丧事的时候她应该做点什么,后来却发现事情好像远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先是村里人路过门口时总会对着秦家大门指指点点,好几次温颂被撞见,她们看见有人出来便闭口不言,等走远以后再回头对着温颂指指点点,看口型大概是在说她倒霉,丧门星投胎。
再是门口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徘徊,时不时上来试探性敲敲门,问有没有人在。温颂连门都不敢出了,把家里各道门锁都锁好,自己握着菜刀躲在窗边瑟瑟发抖,连觉都不敢睡。
人来得多了,村子里也有人看不下去。住在秦家对角的,按辈分温颂应该叫一声表叔的陈强和跟秦殊是发小的马三分别给温颂送了条狗过来,两只都是站起来有半人高的狼青,靠着这两只狗,温颂才终于得以睡了个好觉。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少天,印象里估计有个十七八天的样子,村里的秦家人又少了几个,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看准时机撬门,两条狗龇牙对着大门狂吠,弓起身子做好战斗的准备。
温颂绝望地坐在客厅,握着菜刀的手止不住地抖,大眼睛里包着泪,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知道肯定有村里人在观望,也知道自己呼救他们绝对听得见,但是她不敢确保他们会来救无亲无故的自己,如果这个家里有其他人在,有个在村里成长跟他们沾亲带故的人在,他们才有可能会出头,自己连他们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别人凭什么来救自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门外不知为何起了争执,杂乱的脚步声和争吵声传进温颂耳朵里,两只狗叫得更凶了。
砰!
不知是谁踹了大门一脚,本就撬得差不多的门锁在大力下报废,沉重的铁门撞到到院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卸力后往回弹。
乌压压从门外涌入一群人,为首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高大健壮,穿着一身迷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