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砒霜疑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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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青黛发觉云娘还未起身,便同润雨、袖盈前去查看。”

    林清如皱了皱眉,接着问道:“那时你在何处?”

    “带着守卫四处巡视呢。”管事表明当时自己并不在场,“您也知道的,出了锦霜的事儿,教坊司最近也是十分谨慎的。不曾想……”

    说着,他故作一声可惜的轻叹。

    “等我听到姑娘们的尖叫声赶至院中一看,她们已然吓得花容失色,而云娘,就那么大剌剌的躺在那里,连舌头也不见了踪迹。”

    林清如看着管事脸上半真半假的惋惜之色,不置一词。

    她只不动神色的询问了那日最先见到的鸨母尸身的姑娘们。

    面带苍白之色的她们回答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露出那一朵朵极尽妍丽的牡丹花箔来,诉说着那日见到的恐怖异状。

    青黛的回复与她们亦别无二致。

    她依旧是那副笼罩着淡淡哀愁的模样,她的脸色比其他姑娘显得更差,苍白如纸,如风中快要飘零的落叶一般,即使一阵风也怕将她带走。

    她半倚在榻上,安静地听着林清如的询问。

    “前夜?”她淡淡一笑,“前夜我晕过去了。”

    林清如脸上露出些微的震惊之色,“又是水刑?”

    青黛将鬓角的碎发拢至耳后,“大概她知道我向大人告密了吧。”

    林清如不可思议,“我并不曾说过!”

    她一直对青黛抱有隐约的难以说清的戒备与疑心。在锦霜之死后,她那般刻意引导鸨母嫌疑,她的私心为何?

    在鸨母面前的乖顺,在自己面前的幽怨,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林清如只觉得她如同一层轻薄弥散的雾,触之不及,望之不清。

    “我相信大人。”她嘴角无力的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即使是                                                大人也无妨。大人自有您的道理。”

    林清如忽然发现她苍白的嘴角有如血色一般的伤口痕迹,不知是否是在水刑中留下。

    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空气中滞涩的氛围让人无端觉得难过。

    除去上次对于鸨母的试探,她从未把发现水刑之事向任何人说过。鸨母是如何发现的?

    林清如迟疑之下问道:“你们受刑之时,管事是否也是帮凶?”

    “帮凶?”青黛嗤地轻轻一笑,“我甚至不知他们究竟谁才是主谋。他们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指挥那些守卫什么时候将我们按入水中,什么时候再将我们从水中提起罢了。”

    她看着青黛面如金纸的脸,不由得无声叹气。

    青黛却忽然像是不经意般提及,“那夜我受水刑之时,隐约听得管事与鸨母有所争执。”

    林清如闻言眼睛倏的一亮,争执?

    从青黛口中也算是得到了一处有用的线索,林清如一边再次查找屋内线索,一边从管事身上下手询问。

    “鸨母死亡前夜,你在何处?所做何事?”

    她踱步在院中四下打探,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到跟在她身边的管事。

    不知为何,管事见她来回逡巡,总有些汗意涔涔的样子,不停地用袖口拭去额角的汗珠。

    他总有些心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林清如的神色,“我……我……”

    林清如见他面上露出惊疑不定地惶恐之色,必然是心里有鬼,索性直接将话挑明,指着檐下的土陶水缸,冷声问道:“这个东西的用处,你应该很清楚吧。”

    豆大的汗珠从鬓边滑落缓缓滑落,他冲着林清如勉强一笑,“那日……我的确在云娘院中……”

    他看着那盛满绿水的水缸,将身子躬得极低,“教坊司的姑娘,若是犯了规矩,便在此受罚……”

    话中虽然模糊其词,林清如却不想他竟不狡辩分毫,直接承认下来。

    她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只问道,“前夜青黛为何受罚?”

    “云娘说……”他迟疑了片刻,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林清如,“云娘说她向大人告发了此事……”

    果然如此!

    林清如眉头拧在一起,“鸨母是如何知道的?”

    见林清如仿佛并不追究水刑之事,只是轻轻揭过的样子,问起其他来,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背舒张开来,语气也松弛稍许,

    “是青黛自己说漏了嘴。”

    林清如心下陡然一惊,“她自己说的?”

    管事只微微点头,“似乎如此。”

    林清如不由得愈发生疑,这么重要的事情,青黛如何会自己说漏了嘴?

    鸨母在知晓此事后,为何又莫名其妙地死亡?

    她看着管事的眼神愈发的狐疑,莫非是管事见事情败露,将鸨母杀人灭口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