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远风嘶鸣(六)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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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得上他。”
祝余的眼眸在黑夜里闪着冷光,他的声音深沉凌冽,“那可是千万人马凝聚而成的意念。”
是啊,他那孤傲的身影、那视死如归的气势。黎禾沉思,在她的记忆里,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三人返回老蔡院子。
老蔡与蔡婶见状,忙地想要将自己的床铺腾给他。祝余拒绝,将展旬放在柴房屋子的床铺上。
三人都湿哒哒的。衣服滴水,打湿了地面。
展旬冷得不禁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蔡婶推开房门,问:“你们有换洗的衣服吗?”
黎禾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她看向黎禾。因雨水,黎禾的衣服变得透明且紧贴肌肤,将婀娜的身材显露出来。她忙道:“姑娘,到我房间来换衣服吧。”
黎禾拿起自己的包裹,点了点头,随着蔡婶进入她的房间。
蔡婶递给她干净的布料,“擦一擦。”
“谢谢。”
“那、那你先换。”蔡婶退出房间。
黎禾环视四周:简陋、狭窄的土坯房,房中一张床,墙边堆着工具,挂着一些干野菜。
黎禾打开包裹,将《乌夜啼》的曲谱卷轴与两根不同材质的箫放于一旁,拿出一套衣服换下。
刚换好衣服,蔡婶就敲响了门。
“进。”
蔡婶端着一碗热水,“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黎禾盯着蔡婶: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满头花白,皮肤褶皱入丘壑,双眼暗沉,好似看不太清东西,总喜欢半眯着眼。
她接过热水,“谢谢。”
“脏衣服给我吧,我去洗一洗。”
“谢谢。”
蔡婶弯腰去拣地上的湿漉漉的衣服,瞥见了床上的箫,半眯着眼,凑近,问道:“这是箫?”
“嗯。”
蔡婶笑道:“哈哈,有很多年没看见过这东西了。不怕你笑话,我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喜欢将各种新鲜玩意儿带回村子。有一次就从镇子里带回来了一根箫。结果全村的人,愣是一个人没吹响这儿玩意儿!哈哈!”
说着说着,蔡婶眼角挂泪,“那时候日子还过得去,可没现在这么苦啊。”
说罢,她抱起了湿衣服。
黎禾道,“我帮你。”
蔡婶拒绝:“让你们卷入这么大麻烦!我本就有些。”
黎禾蹙眉,又道:“不着急,今日已晚。”
“小姑娘,你今夜就在这儿睡。今夜我跟老蔡都睡不着,索性不睡了。”说罢,他离开房间,独留黎禾一人。
翌日,雨后天晴,彩虹架在云朵之上,阳光冲破乌云,奔向世界。
黎禾走出院子。院子里蔡婶正在晾衣服。
她前往柴房,只有展旬一人躺在床上。他脸色苍白,眉头微蹙。一股香味从他身体里飘出。
黎禾立刻判断出,他在做噩梦。
她返回院子,问:“蔡婶,祝余去哪了?”
蔡婶道:“他和老头子去外头了。他们说要把那地儿围起来。那祝大侠说,只要晚上不踏入那鬼马的地盘,咱们就能相安无事。”
黎禾蹙眉,沉思:他这是何意?
“辛苦蔡婶了,我去寻祝余。麻烦你照顾一下展旬。”
蔡婶挥挥手,“去吧去吧。”
目送黎禾离去后,蔡婶长叹一声,抬头仰望彩虹,“哎,罪过。就不该为了自己,让这些娃娃受苦。我的儿已经不再了,要是再陪上这些年轻人,罪过该有多大......杀不了,就算了,就算了。”
她的言语随着风传入黎禾耳朵里。
草原上,祝余指挥着几个村民,围绕着鬼马的领域插木桩。
祝余侧首,见黎禾走来。
黎禾问道:“你决定放过他?”
祝余抱肘,“嗯”了声。
黎禾略过祝余,挽起袖子,扛上一根木桩,前去帮忙。几人一直忙到黄昏之际。
夜间,祝余、黎禾与展旬三人,带着村民来到草原上,站立在界限之外。
村民们大半都将信将疑,犹疑而惧怕地望着夜色下、围栏里空空荡荡的草原。
他们一直站到半夜,鬼马也没有袭击。由此他们才确认祝余之言,欢喜起来。
虽然并未能解决鬼马,但知道了只要不踏入他的领域就不会被袭击,他们日后就能夜间出行、去抓一些珍贵的蛇虫,来补贴家用。
展旬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怔怔地盯着围栏。
他长叹一声,“哎。”
祝余踹了踹他,“一副丧犬之态。”
“哎。”展旬依旧愁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