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避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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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绛彩绘连理枝的高足盘里放置着的黄色果肉,脍成一片一片,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他方才说那是香盖果。
她听盛娴说过,这是百越独有的水果,芳香且甘甜,但极容易腐烂,跟荔枝一样是矜贵的水果,盛娴因长公主婆母的脸面获赏了一些,她却是从未吃过。
今日有幸得见,霍令仪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甘果鲜美,入口即化,香气在口腔里来回冲撞,味蕾像是炸开了一样,竟然是如此美味!
盘里果肉不多,匀称脍成同样大小的六片,她一口气吃了四片。
见她吃得欢快,年管事笑着说道:“霍小姐喜欢就好。”
霍令仪恋恋不舍放下玉箸:“就知道你家主子惯会享受。”
年管事笑着解释:“王爷不能吃这个,他吃过一次,身上就起了一大片的红疹,把我们都吓坏了,还以为这东西有毒,后来御医说,有人吃不得这个,香盖果宫里每年这个时候都送,但因为王爷不吃,就只能烂在冰库里,难得霍小姐喜欢,老奴再让厨房切点过来?”
霍令仪不由震惊,惋惜道:“竟还有人吃不了这个,真是暴殄天物。”
“你说谁暴殄天物呢?”越少珩姗姗来迟,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广袖锦袍,腰间以金丝蛛纹带腰封勾勒出劲瘦腰身,头上未戴金冠,只戴了一根檀木簪,素淡的装扮也难掩倜傥出尘之姿。
他步履悠闲从容,仪态矜贵,进厅堂后,屋中奴婢侍从全都敛目屏气,屈膝行礼。
唯有她还坐在玫瑰椅上,等他走近了,才起身行礼:“见过景王。”
越少珩感到稀奇,含笑晲她:“不必多礼,往常见我不知道行礼,今日倒是乖觉,连夜学的规矩?”
霍令仪抿唇不语,平日里,都是私底下只有他心腹几个,今日满堂都是丫鬟奴仆,还有个管家在,她再大胆也不好轻慢。
她尴尬笑了下:“殿下说笑了,我哪里不懂规矩了。”
越少珩倒也没继续拆穿她,走到她跟前,扬了扬下巴示意道:“走吧,随我去书房说话。”
霍令仪却拒绝了:“不用了,我送完东西就走。”
她进门的时候就一直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匣子,一千两白银实在太重了,她们两个姑娘扛不动,干脆去钱庄换成银票。
她把匣子递给越少珩:“东西在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一千两。你要数数吗?”
越少珩盯着她的脸看许久,他察觉到她与往常有些许不同,原来是一直避开他的视线,不肯看他。
他接过来,懒懒坐到她旁边的玫瑰椅上:“说说吧,你明日如何安排?”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叠银票,上面的日期,写的竟然是今日。
刚去钱庄换的?
大厅内还有不少人,密谋这样的事,不适宜有这么多人在场,年管事很懂事地领着这群丫鬟奴仆退下,把空间还给他们二人。
喜鹊还大大刺刺地站在霍令仪背后,俨然一樽守护神。
越少珩凉凉地瞥她一眼,觉得这个丫鬟实在没有眼力见。
霍令仪瞧见了,却也不开口让喜鹊离开:“喜鹊是我的人,她不必走。”
越少珩斜斜晲她,想起昨日她被他点出耳赤的现象后落荒而逃,唇角笑意更浓,支肘靠在圈椅上,身子微倾朝她这边靠了靠,故意问道:“你是怕我对你再做什么吗?”
霍令仪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她坐直了身子,离他远些,脸上佯装镇定:“我没有,只是避嫌罢了 。”
他觉得好笑:“呵,昨日不晓得避嫌,今日就要避嫌,你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霍令仪愤而起身,拧眉怒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能聊,我就走了。”
越少珩半点不着急,端起茶杯,吹去浮沫,浅呷一口:“你走了,我上哪儿知道你的安排,就不怕我不听你使唤,让你这一千两打水漂了。”
霍令仪果然乖乖坐了下来,三言两语就把明日安排跟他讲解了一番:“明日辰时,我来接你一起去国子监,衣服都备好了,但我们需要乔装易容一下,扮作那几个学生,才不会被人发现。”
“何必乔装,戴上面具吧。”越少珩不愿在脸上涂抹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见过青山易容时会往脸上抹些膏状的面脂,卸下来时会撕扯到肌肤,整个脸颊都是红的,他倒是无所谓,但姑娘家皮肤娇嫩,又是何必。
“可是并未有这样的特例……”
越少珩打断她的话,笃定地告知她:“我说有,就有。”
“……”
霍令仪知道这人手眼通天,拉拢他入局,也存着借势的意图,既然他有办法,她就信他一回。
“如此有劳王爷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