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真心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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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案。

    她粲然一笑,献宝一般:“看,这叫做透光鉴,镜面会反射铜镜背面的图案,是不是很有趣?”

    越少珩感到荒谬:“就这?”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不屑,讥讽,鄙夷,轻蔑。

    无疑在鞭打霍令仪的自信,她就知道,送什么给越少珩他都不会满意的。

    霍令仪回到榻上一屁股坐下,仿佛被嫌弃的不是铜镜,而是她这个人。

    心情被沉重打击到,连语气都低落不少,咕哝道:“什么叫就这?这种工艺很罕见的!我知道你肯定什么都见过,这种小玩意殿下肯定是不稀罕的,我拿走了,反正不碍着殿下的眼。”

    她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铜镜就被他抢回。

    越少珩脸色发青,甚是不满:“送出去的礼物就是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之理。”

    霍令仪悻悻收手:“那殿下就是答应帮我了,不可反悔!”

    越少珩冷着脸,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我何时说了答应你。”

    霍令仪恼怒嗔怨:“不答应,你还收我的礼!”

    越少珩冷笑:“这是赔礼。方才你让我信你,我信了,你呢,如何待我的?”

    “我怎么你了?”霍令仪也不知道怎么踩他尾巴了,但语气渐弱。

    “你想私吞我的铜镜。”

    “……”

    “既然要与我谈合作,却半点信任都给不到我,我如何信你?本王从不跟无信之人谈合作。”

    霍令仪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那你要我怎么证明?”

    越少珩单手支颐,目光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似是在认真思索到底该如何让她证明。

    他的目光有如实质,寸寸延展,将她从头打量。

    正因光明正大,霍令仪还不好指摘什么,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

    但也不代表她愿意被人这么一直盯着。

    她记得有一回跟喜鹊去茶楼听说书,遇上了一个登徒子,从她落座起,就一直盯着她看。

    那种目光要如何言说,就像一条蛇盯上了他的猎物,会一直纠缠它。

    果不其然,待她离开的时候,那个登徒子上前与她搭话,登徒子没皮没脸,跟狗皮膏药似的,令人生厌。

    登徒子是对她的美色有所图谋,但越少珩不是。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定是在打什么阴险的鬼主意。

    她也得谨慎些,不可轻易掉进对方的陷阱。

    滴漏传来水落滴答声,屋外蝉虫鸟鸣此起彼伏,衬得此处越发安静。

    霍令仪在曹家没喝上水,此时口干舌燥。

    案几上放着白玉莲瓣杯,雨前龙井颜色澄澈,芳香四溢,看不到冒烟,应是温度刚好。

    她记得进来时,是青山新添的茶,这是给她备的吧。

    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润喉,比往日在家喝过的雨前龙井回甘要香甜许多。

    小小一杯,呷了两口,转眼便空了。

    屋中奴仆被遣散,此时无人伺候左右,她毫不客气地自行添了杯新茶。

    她可不会觉得越少珩会动手招待她。

    吹了吹杯中的浮沫,霍令仪注意到越少珩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看。

    她困惑地眨眨眼,这碗茶有什么问题吗?

    以为他也要添茶水,便主动给他也倒了一盏,问道:“殿下,还没想好吗?其实不必考验,我绝对真心。”

    越少珩耳根莫名发热,她又来了……

    看着自己方才用过的杯子,此时杯沿上沾染了鲜艳的口脂。

    他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视线游移至窗外,檐下不知何时来了两只燕子筑巢。

    他常听青山说些民间的事,燕子进家寓意紫气东来,愿意在谁家筑巢,说明这家庭幸福美满,还说燕子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也不知道他在胡说些什么,能在王府里筑巢,那是它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不对,他在乱想些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指频繁敲击着黄梨木桌,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闭目,沉心静气,摒弃掉莫名其妙的杂念后,渐渐平复下来,再睁眼,已恢复如初。

    想到不日之后的蹴鞠比赛,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既投之以桃,那他便报之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