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场大戏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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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我的话本子不保了!》 

    夜幕已深,霜寒露重。

    柳筱筠一人在廊中枯坐望月,蜷缩着自己,回忆似魇魔般席卷而来让她难以招架,白日里对姜绛的安慰是真的,可自己心中的无限悲凉亦是真的。

    她永远忘不了那场大火,燎原烈火不止不休,吞没了雕梁画栋,模糊了人的面容。

    而她也告别了自己养尊处优的身段与地位,何为云泥之别?自她跟着柳大山奔走江湖后只觉得王公贵族倒不如平民百姓来得自在,来得干脆。

    月光如银纱朦胧,月色如银盘皎洁。

    攸地,平稳的脚步声传来,月影下君子如璧。

    柳筱筠没有侧过头去,依旧环抱着自己。

    “不必害怕,本王自会将那些人绳之以法。”沈自白紧紧地握住她冰凉的手。

    “事情都已发生了,现在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还是王爷想让我鞠躬尽瘁?”柳筱筠的语气凉薄带着讥讽,只着轻纱的身子更是阴凉。可话一出口又口头发涩,毕竟他那年也才十二,与他又有何干系?

    “你在怪我?”沈自白手下也不自觉用了些力。

    柳筱筠不作答,可手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硬是一声不吭。

    二人这样僵持着,沈自白突然感觉手中一片湿滑,举起柳筱筠的手一看便见血流不止。

    “怎么回事?你自己掐的?受伤了怎么不说?”沈自白眉心一跳,眼眸中更是疼惜。

    柳筱筠直直地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沈自白失态,心中的郁闷竟也失了大半,抽回了手。

    “谢谢王爷,王爷多虑了,俗话说望月思迁,我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王爷见笑了。”

    “好,但愿你是真的无病呻吟。”沈自白深深地望着柳筱筠,想看穿她如今的言笑晏晏,可柳筱筠率先侧开了脸。

    “王爷,我先回去了。”只身孤影。

    柳筱筠到房中没一会儿,突然有人轻叩房门。

    “公主,这是王爷让我给您准备的。”

    盘上摆放着一瓶金疮药和一张纸条。

    “往事已去勿念,有我。”纸张上啪嗒啪嗒沾了几滴清泪。

    “大人安好。”柳筱筠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

    “柳说书的早。”二人疏离又淡漠,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候。

    二人共乘马车却不发一语。

    衙役中。

    “钱桩,你们如何杀了杜唤?”沈自白神色淡漠。

    “回禀大人,那日杜唤醉酒耍酒疯便狠狠痛打姜绛,我一时不忍才出手杀了他,此事与姜绛无关。”

    “哦?那你又是为何会在姜绛房中?特意将杜唤的尸首搬运出来摆脱嫌疑?”

    “大人,我我与姜绛之间的确有私情。”

    “吕禄是如何拐卖幼童的?”沈自白默了一阵,又重新启唇道。

    “回禀大人,他们与桃花村的村长有所勾结,草民只知他们每逢十五号会碰头一次,再偷偷发卖出去。”

    “你为吕禄做了多少?”沈自白厉正言辞。

    钱桩痛心疾首,深深地叩着头,苦涩地答道:“草民自遇见姜绛后金盆洗手,我们钱铺是他们窝藏运输幼童的地点之一。”

    “若草民全盘托出,只希望大人能从轻发落,小的只愿余生,余生能给她一个避湾港。”

    钱铺二人铃铛入狱,钱桩以故意杀人罪判刑五年,而吕禄则是审讯后处以绞刑,可吕禄一直紧咬牙不松口。在钱铺的柴房发现了几名已灰头土脸晕厥过去的少女,都加以了解情况后一一与家人团聚了。

    柳筱筠再去见了姜绛一面,她素衣钗裙,浅浅一笑,却让柳筱筠觉得好似话本里的仙女一般。姜绛决定自己开一家面馆,等待着钱桩出狱。

    “送给你。”柳筱筠手心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清擢不染俗尘。

    姜绛会心一笑,接过莲花插在头上,轻轻地说:“谢谢你,我决定以后自己好好生活。”

    至于姜绛以后如何,柳筱筠也不知,她留了张字条便回醉仙楼了,那才是她的生活。

    “福子,看看谁回来啦!”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这几天可被闹疯了!”来迎接柳筱筠是忙地焦头烂额的张掌柜的。

    “张叔,发生什么让您这么焦急?”柳筱筠还吊儿郎当地躺回自己久违的贵妃椅上。

    “哼,你倒好一走了之,那日你与王爷打的赌可害惨我们咯!”

    “什么赌?”柳筱筠一脸迷惘。

    “让我醉仙楼超过那沉韵坊啊!你走了其他几个话本先生更是支棱不起来,近几日沉韵坊的天天来闹事,我们的老顾客更是被抢走一波又一波啊!你说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柳筱筠眯了眯眼睛,低头饮了口茶,再慢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