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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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晓错时年》
久香到墨觉堂敲了好久的门,一个侍卫才来开门,她赶忙说明来意要见弘枢。
侍卫面露难色:“门主早些时候来传大公子去堂前,弘枢大人也跟随前去,院里的人暂时被看管起来了,堂前你个小丫鬟是进不去的,等大公子回来我会转达,也会去醒山居通传。”
院内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嚷着要吃饭,侍卫蹙眉露出嫌恶的表情,转头对久香又说道:“先回去吧,今夜门主大发脾气,你们最好都在院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侍卫说完关上大门,久香寻求无果,泪如雨下,一向乐观的她此时恍若天塌了一般,李大夫虽说弘遇已经脱离危险,但日常的相处,弘遇的状况如何她比谁都清楚。
那年弘遇浑身被血浸染,口中还涌着鲜血的模样还时不时让久香从梦中惊醒,当时还参不透生死的她,又将面临好友垂死的挣扎,在乐观的面具下藏着的几近崩溃的意识强撑。
弘遇只跟她说过一次“很痛”,之后再也没提过,但她一直记得。
久香总是烦他面无表情,呆愣的样子,因为这样她看不透他是喜是悲,会痛还是不会痛。
身体的疼痛经常折磨弘遇入睡不得,所以他干脆不分昼夜地待在屋顶、房梁上守着二公子,他就知道守着二公子,当年是,今晚也是。
“傻子。”久香抹去眼泪骂了一句,起身朝远处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的方向跑去。
越溪去找应洛羽的时候,碰见祈彦从屋里出来,两人相□□头示意,祈彦又回头往屋内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地离开。
应洛羽背对着门坐着,身体无力靠在椅背上,越溪才发现他今天扎了一条银色发带,但此时发带半开,沿着发丝耷拉着,和它的主人一般,仿佛风来一吹,皆会破开散去。
“李大夫说弘遇没事,但是短时间内醒不来,之后好好养养,要避免再受伤。”越溪在来的路上努力整理措辞,斟酌怎样说能委婉一些。
越溪说完屋内瞬时陷入寂静,应洛羽没有回应。越溪很担心他,今夜的他情绪十分不稳定,也从未在人前露出如此伤心的神色。
自大夫人忌日后,青初同越溪说过,逢应洛羽生辰,他的心魔还会再犯一遭。越溪不知他到底经历何事才会这般,她原先以为大翎的第一降妖师神通广大,无坚不摧,现在看来,没被妖祟迷去心智也恰是证明他的能力。
越溪想起那个带着黑鸦面具的人心跳得厉害,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威胁,那人一身暗装立于黑幕之中,面具之下的眼睛不知看向何人、目标是何人,那股自己不能控制的意识仿佛还在侵扰她浑身的神经,惊魂未定。
她看得很清楚,应洛羽与那黑衣人打斗时露出的神情,分不清是讶异,是愤怒,又或是无措。她看着他的背影,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寒天雪地里站了一夜,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浑身冻僵,青姨问他怎么回事他死都不张口,因为是我跟他说,如果他能坚持一晚,我就同意他留下来。”应洛羽突然开口,越溪知道他说的是弘遇,没有插话。
应洛羽继续说道:“他是将门之后,年纪虽小身手却已是上乘,正因如此,才会被派到我身边……”
说着说着,应洛羽自嘲笑了一声,“何其不幸。”尾音清晰带着一丝哽咽。
越溪看着他的背影愈加落寞,难得亮堂的屋子里,他却依旧蒙着一层灰影。
“久香呢?”应洛羽开口问道。
“弘遇之后都需要服用丹药,她去墨觉堂找大公子了。”
应洛羽听后马上起身,“这时候她去墨觉堂是找不到人的。”
*
应府堂前,应远背手来回踱步,怒目圆睁,眼神犀利甚至透着嫌恶看向底下人。
应子默和弘枢立于座下,面色严肃,脸上似乎蒙上一层阴霾,其余人等已经退去,可屋内依旧笼罩着压抑和凝重,应远的每个脚步声都似刀子般在他们身上剜了一刀又一刀。
“我听听你要如何解释。”应远咬着牙问,他面上笑着,眼神却似要将应子默千刀万剐。
“是孩儿看管疏忽。”应子默回道。
或许是应子默的回答过于平淡,也可能这并不是应远想要的回答,怒火已经占据他的情绪,他随手抓起一旁的瓷瓶向应子默砸去,不偏不倚砸在应子默的头上,接着掉落在地,竟然完好无损。
弘枢没有抬头,只是默默闭上眼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应子默没有躲闪,被砸中后身体也无一丝偏移,带着温度的鲜血从额上缓缓滑落,他也毫无感觉,他看着地上的瓷瓶,认得是前不久他特地寻来送给应远的生辰贺礼。
应远继续发火吼道:“祭妖台从未对外公开,葬花阁的人是如何知晓的?重重守卫,只凭一个不知所谓不知名的贼人就将祭妖台毁之一旦,你要让应氏如何在大翎立足,应氏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