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得减少。

    但他没有立刻走，在窗外站了一会，大概一刻钟，才离开，紧接着又是汽车发动的声音。

    她想错了，江屿第二天没有来上班，第三天也没有，只有微信留了一句请假就没有然后了。

    到了发工资日还是迟迟不见身影，黄静希忍不住向黄奶奶打听，才知道江屿最近似乎在外面接到了私活。

    难怪那天她一回来就问她有没有时间，敢情是他着急辞职，亏她还考虑要不要给他发满4500。

    黄静希一个电话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电话回进来。她还没有张嘴，江屿就说他晚上回来再说。

    于是这天晚上她等呀等呀，终于在快九点的时候看到了江屿的车，她拦路截下他，打算审讯明白。

    两家挨着紧不好说，她把他拉到附近的一座拱桥旁，那里有石凳，还有重重柳树较为隐蔽。

    “怎么回事？最近怎么一直请假，有二心？”她披头盖脸一顿问。

    他久久沉默，黄静希读到他眼神里的犹豫，漂亮的眼眸隐藏在浓墨般眼睫和深邃的眉骨下，忽闪忽闪，似有隐情，她也不好再逼问了，盯着他看的眼神也缓了下来。

    江屿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问：“黄静希，你去过音乐节吗？”

    “去过几次，有点吵。”她飞快回答。

    “那……”他的目光望进她的眼眸，她忽地想起了赛里木湖的粼粼波光，他缓缓说道：“你听过江一天的歌吗？”

    “嗯？”她不是很确定她的耳朵。

    江屿没有再重复了，他知道她听到了。

    ？！！

    不是，这个江屿在搞什么！黄静希直接被问懵了，有一种打牌闷了炸的无力感。

    她闭上了眼睛，选择装糊涂，违心道：“不太知道，他是谁？”

    他                                                该不会说“是我”吧，黄静希甚至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起了“是他！是他！就是他！少年英雄小哪吒～”

    “明天你就知道了。”

    还好没那么尬，黄静希张开了眼。

    “身份证号报给我。”他说。

    “啊？这么突然。”

    “快点，给你搞票呢。”不容拒绝的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小得意。

    黄静希搞不清他打算唱哪出，斟酌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明天有……”算了他眼神明显暗了，没办法，她认命道：“也行，哪里？”

    “就我们市，明天我带你去。”

    不仅给票，还开车带她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殷勤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是江屿，高中被她压了三年，最近两人都不算太对付。她抢了他的耳坠，也还没给他发工资。

    但黄静希回去之后躺在床上上复盘一晚上也想不明白，他打的什么算盘。

    很好，凌晨三点，还是清醒无比，她坐到了书桌前，电脑屏幕亮着，艰难地犹豫了一下，她决定问一下大学好友Tina，记得她选修过逻辑和心理。

    感谢时差，Tina消息回得很快。

    “他是不是知道了你知道了他的身份？”

    “厉害！”这句话黄静希夜黑眼花，看了两遍才明白什么意思：“你这中文水平在国外不退反进。”

    “意思是他拿定主意，我不会怎么样？耀武扬威？”黄静希追问。

    “应该是。”

    “他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你想想是不是什么时候暴露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喜欢你，在开屏。”

    。。。呃，很难评。

    “他一直都挺喜欢开屏的，这不针对谁是历史渊源，但最近他老怀疑我喜欢他……”

    “。。。”

    “那我要继续装下去还是揭穿他。”

    “Cici 不读书人会变傻的，这还要问我，别娘们唧唧的，快刀斩乱麻，让他知道谁是老大，耍什么心机。”

    “哦，你还在写论文吗？”

    “快了，我先去喝点小麦果汁，拜拜。”

    参照Tina的参考意见，黄静希愉快地决定不兜圈了，天亮得让他知道谁是老大，该摊牌就摊牌，反正合同签了，随便离不了职，至于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不能有。

    这一次，黄静希终于睡了，她梦见了她狠狠地把江屿踩在脚下，拿着鞭子像抽打老水牛一般地奴役他，仰天长笑，她愉快地翻了一个身。

    转而，水牛摇身一变成了只大老虎，刚为奴隶主的她却变成了一只愁眉苦脸的狐狸，正被拷问，老虎嗷呜张开了大口。

    狐狸吓得闭上了眼，却没有被撕咬，没有疼痛，狐狸张开眼睛，老虎拿着一束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