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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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欲辞》 

    陈乐荷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耳朵里都是杜雪兰刺耳的声音,棒打鸳鸯!

    她若不是忘了手帕在祖母房中,折回身去取,还听不到这样的话,嫁进来这一个月,有些闲言碎语的她也只当是下人看菜下碟。

    她在山浦城无人不恭敬称她一声陈姑娘,来了京城,谨记父母教导,不敢行差半步,但他们并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便冠以她商贾出身无才无德。

    原来杜睿也是这么看她才不愿意与她亲近,或者是说他是被迫娶她,叫他怎么能对自己和颜悦色。

    “小姐,应该不是这样的,你别听一面之词。”小莲扶着欲要晕倒的陈乐荷急哭道。

    “小莲,原来我错了。”陈乐荷任由泪水

    不断涌出泪眶,这桩婚事是父母之命,或者说是父母看她中意才求来的,她若早知道,就是在家孤独终老,父母也不会让她远嫁又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子。

    她错在于没有看清杜睿的心就将自己匆促交付出去,当事人还不自知,说出去也只会让人耻笑,笑话她不择手段。

    “小姐,我们现在回去写信给公子给老爷,他们一定会为小姐撑腰的。”

    “我们先回去。”陈乐荷心乱如麻,一时想要回家去,一时又已经是杜睿的妻子,左右两难。

    这刚成亲一个月便合离,莫说这京城就是山蒲城也未曾听说过。

    合离不只是她一人的事,事关两家,再说这些话不是杜睿说出,若是杜睿也这般说,她就是背上被骂名声也要合离。

    陈乐荷回房躺下,脑海中乱哄哄,迷糊中睡去,就听见小莲不断唤她:“小姐醒醒,老夫人没了。”

    如同晴天惊雷,她一下从迷糊中醒来:“你说谁没了?”

    “老夫人刚刚没了。”

    “快扶我起来,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柱香。”

    心里头那些纷纷扰扰都被祖母的离世冲击散开,她进了刚刚离开的屋子,杜同和齐氏跪下,她踉跄跪在了齐氏身边,身子摇晃了一下,齐氏忙出手扶了她一把。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么就去了,刚刚还好好的。”余姨娘人没到哭声先到。

    “小声些,让娘好好的走。”杜同忍不住怒喝一声,对于母亲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用再忍受病痛之苦。

    余姨娘还想再哭嚎几句被硬生生压了回去,她偷眼看下齐氏,还是如同以前,齐氏连个正眼也没给她,瘪了瘪嘴跪在了女儿下方。

    匆忙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杜睿,他刚到门口便双膝落地:“祖母!”

    陈乐荷晕乎乎的随着众人换了孝服,又让人推搡到了杜睿身旁,跪在了小莲拿过来的蒲团上。

    陆陆续续有前来吊丧的宾客,陈乐荷跟着杜睿,有人来便行礼,不过半日,腰和腿脚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

    越来越多的宾客到来,有些妇人还会拉着她的手惊讶道:“这就是新妇?好标志的孩子!”

    陈乐荷不知所措,杜睿又忙着招呼男宾,没空同她介绍这是何人。

    她唯有低头腼腆,这般场合又笑不出。

    杜睿看见她无助的困窘,恰好这时一声薛尚书到,原本要朝她而来的脚步调转方向快步迎了上去。

    “恩师!”

    陈乐荷一听是薛尚书,不由自主目光跟随过去,一声恩师,倒叫她隐约想起像是有听说过杜睿是薛尚书的得意门生,难怪传言杜睿与那薛小姐郎才女貌。

    杜睿如同变了个人,在薛尚书面前红了眼眶,这副真情是陈乐荷不曾见过。

    薛尚书拍了拍杜睿肩膀,上了香后便去前厅喝茶了,薛尚书屈尊前来,杜同忙迎上前厅。

    杜睿原本也想跟着过去,及时醒来如今不是时候,沉默的回到了陈乐荷身旁。

    这一息之间判若两人,叫陈乐荷怀疑刚刚看到杜睿是自己看岔眼了。

    “祖母,孙儿来迟了。”一路哭进来的正是杜遂,他在京外书塾,刚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为了应试已经大半年没有回来,连同哥哥新婚也只是遥寄贺信,这一跪哭后发现哥哥身旁有个纤细瘦弱的身影,应当就是新嫂嫂了。

    熬到了夜深,客散了,陈乐荷只觉自己也快要一头栽到地上去,眼前不断旋转。

    “嫂嫂可是身子不适?”杜遂不经意看见陈乐荷摇摇欲坠,忙问道。

    “夜深了,这里我和杜遂守着便好。”杜睿这才发现妻子还在跟着他一起守着,母亲和余氏早早借着身子不适回了房,杜雪兰又是未出阁女子,刚入夜就回房。

    陈乐荷连句拒绝的话都没法说,小莲刚搀扶她起身,她只觉眼前一黑,耳旁有惊呼声:“小姐!”“嫂嫂!”

    杜睿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接软绵绵倒下的陈乐荷,说是他的妻子,这却是他第一次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