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狸奴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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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她字字猪鸡》 

    草木始黄,晨起时露珠凝结,待阆京八月最后一场雨落完,天气便渐渐凉了下来。

    自夏末起,李意乾便不知从哪迷上了掷骰算卦,近来总爱揣两个玲珑骰子在袖中,见人便拿出来抛一抛,给人算上一卦。

    骰子掷出二和二。

    叶帘堂站在一旁,将右手换上新药,偏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二和二,无论拆开还是合起,都只导向一个结果,平衡又稳定。

    李意乾坐在案前,抓了抓脑袋,道:“统一。”

    “听不明白。”叶帘堂往右手缠好了纱布,才端起骰子旁的药碗,将汤药饮尽了,苦着脸道:“统一是什么意思?”

    李意乾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并不回答,只是伸手将玲珑骰子重新装进木盒里,缓声道:“骰子里头都是学问,需得自个儿慢慢琢磨。”

    叶帘堂撇了撇嘴角,捏了块梨脯塞进口里,哼笑一声:“自己学艺不精,还成天逮着人就要给他卜卦。”

    “天机是不可道明的。”李意乾收起木盒子,嘟囔道:“你懂什么?”

    叶帘堂不欲同他在这个话题过多计较,只是问:“对了,近日陛下身子可有好些?”

    自打入了秋,明昭帝的身子便愈发的不好,如今又不慎染了风寒,平日里更是卧在雪芸殿甚少出门,朝中大小事基本都交予太子料理。

    “还总是咳。”李意乾叹了口气,“夜里也是,睡不好,虚汗一身一身的出。”

    叶帘堂点了点头,“许是年纪上来了,我母亲也总睡不着觉。”

    “或许是。”李意乾叹息着道:“如今小五忙于朝政,三哥也变得不怎么爱出门了。从前热热闹闹的崇文馆,竟只剩下我们两个。”

    “是呀。”叶帘堂斜眼瞄着他,笑道:“最为勤奋刻苦的四殿下现如今也迷上了占卜八卦,馆内爱学习的终于是一个没有了。”

    李意乾倒不怎么在意,耸一耸肩,摊牌道:“人都走完了,我还装给谁看?”

    叶帘堂将一把折扇横在嘴前偷笑。

    忽地,外头的竹帘被人从外挑开,闯进来个慌慌张张的青年。

    二人定睛一看,原是陶青。

    陶青走至二人身前,连忙弯腰行礼,慌道:“四殿下,叶侍读。太子殿下方才派人来传话,说三殿下在雪芸殿,和,和陛下吵起来了!”

    叶帘堂一愣,好似自春末她说出那句“户籍新政”之后,宫闱内惯有的气味便愈来愈浓郁了。恐怕今日李意骏这事,也跟这权争内斗脱不了干系。

    无论如何,宫中最凶险的斗争莫过于夺嫡。从前她看这三兄弟之间感情好,从来没往这处想过。可自从昭武副尉一事后,李意骏便逐渐退出了几人的交际圈,关系也比从前淡薄了许多……

    叶帘堂暗自绷紧神经,告诫自己万不可掉以轻心。一缓神的功夫,李意乾便出了崇文馆,向着雪芸殿的方向跑去了。

    她却不想动,自经历上次那番事,她暗下决心再也不要参与这些个破事。

    春末城北刺杀,叶帘堂不信皇帝猜不出是谁所做。如今因着她的事情,张喆恰好被太子处置,明昭帝心里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来为难她。

    思及此,她便兀自坐下,使着左手慢慢写起字来。

    *

    “北蛮人不退兵,这仗肯定要打到冬天。”明昭帝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道:“若是冬天还得迎战,可就不仅是要给龙骨关增派军匠以供消耗的问题,还要运去多少粮饷……”

    “是,可如今谁人不知,开春那几场作战乎耗尽了颢州粮仓。”开口的是继张喆之位,兵统羽林卫的蒋再杞,“颢州冬天土硬垦不动,粮食种不活,明年开春一定还会饿死一批人。”

    龙骨关大营是驻守北境的第一防线,一向都是靠着颢州内镜的粮仓存活,如今粮饷供不应求,是个关乎国土存留的问题。

    “若是能在龙骨关同幽州之间通条粮道,二州一同为龙骨关供粮,守望相助,紧衣缩食的过一阵子,还是行得通的。”李意骏躬身开口说:“儿自愿领兵前去,开辟粮道。”

    “又来,殿下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只听蒋再杞冷哼一声,开口道:“说得轻巧。三殿下,您可知龙骨关同幽州之间跨着一整座峦袖岭?”

    李意骏兀自低头道:“愚公移山也未尝不可。”

    “是,等殿下移开峦袖岭,那蛮人定然已经迁徙过境,血洗龙骨关,夺占我颢州的草场牲畜,顺带再沿着殿下您给移开的山,长驱直入,直接入我中原来了罢。”

    他这话说得颇为直白,明昭帝紧了紧眉头,低声呵斥道:“慎言!”

    蒋再杞这才重新靠回椅背,对着三皇子轻哼出声。

    李意骏听了他这番话脸色发白,却仍固执地跪在原地,对着明昭帝一拜,道:“儿愿前去一试。”

    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