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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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江原这么问,其余几人也纷纷好奇地盯着沈空明,在他们心里沈空明毕竟是大官,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空明拍了拍牢房里的木板床,一层灰起来,索性拍不干净,他直接坐下道:“你不是很好奇吗?关于这位叶县令的事,我替你打探打探。”

    江原皱眉,替她?

    “那你打探出结果了吗?”

    沈空明点点头:“我原怀疑城门口的流民是这位叶县令安排的,不放流民进城,只在城门口搭草棚,为的就是让每一个进城出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救助流民的美名。”

    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江原搞不懂,但是听沈空明的意思似乎不尽然是这样。

    “所以他不是这样的人?”

    沈空明手指击打着木板床:“可还记得初时他见我们未跪下,只问了一句,却在之后再没有提过?”

    几人点头,杨忠却道:“我当时还在奇怪呢,这位县令见你们不跪竟不追究,换做其他的官员,早就大发雷霆了。”

    江原:“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他不在乎我们跪不跪?否则他又怎么会在你的提醒下才想起来加重处罚?”

    沈空明点头:“确如姑                                                娘所言,我本也打算在他降罪时亮出身份,可是他却只是不痛不痒地加了两日关押,这在官员里可不寻常。”

    杨忠哼了一声:“是啊,武阳县里哪怕是个芝麻大的小官都要摆出好大的官威呢!”

    江原托着下巴,眉头紧紧皱着:“就算是装出来的不可能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能照顾,也就是说他确实是个不爱摆官威的人,不爱摆官威,就是好官了吗?”

    沈空明:“光是这一点自然佐证不了,若是他是个老油子,自然也有伪装得很好的可能性,这种人我见的太多,他很明显不是。重要的是我最后问他的一句,他大可轻轻带过,也可展现他的心胸开阔,可是他没有,而是在认真考虑后加了惩罚,可见他是个及重原则之人,单反能考虑到的都会按原则来,哪怕这件事他自己并不在乎。”

    江原忽然有些背后发毛,仅仅一面,沈空明就能将一个人的本质分析透彻,那当初在武阳县他是否也当即看出了武阳县令的不对劲呢?

    顺着他的话,江原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城门口的流民所说的是真话。正因为叶县令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才会把流民安排在城门外,避免汉江县内居民受到侵扰。

    也正是因为他有原则,所以即便她解释了自己没有损害油行多少利益,还是会被关押这几日。

    想通了这一层,江原放松了许多,低头却看见江流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木板床上睡着了。

    这些弯弯绕绕连她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更何况小妹这样的小孩子,恐怕是刚开始就听困了。

    于是她看向沈空明:“既然叶县令是一个好官,那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此时的叶县令全然不知自己被这几人分析评判了个通透,他坐在案前,翻看着文书。

    批注后,他抬头问立在身侧的县丞:“油行的账本可送来了?”

    县丞摸了把白花花的长须,垂手点头道:“已经差人去取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衙役便带着账本进来了。

    叶县令起身接过账本,开始翻阅。

    “今日油行掌柜说汉江油价皆是油行所定,可确有其事?”

    老县丞点头:“不错,汉江并不盛产油料,种油料的农户不多,只有城北谷首村一代有种植,产量不高,所以油行的油大多是从外县购进,定价要比其他县高些。”

    叶县令翻着账本,确实与县丞所说一致。

    “油价这样高,难怪寻常百姓吃不起了。”

    县丞摇摇头:“油是个稀罕物,寻常人家吃不起也不奇怪。”

    叶县令疑惑:“可是今日那几人从哪里弄来那样低价的油?”

    县丞也觉得奇怪:“那几人自称是囚羊村的村民,这囚羊村我倒是听说过,是邻县武阳的村子,在深山之中,靠采夜灵芝为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种油料制油了?”

    叶县令一愣:“夜灵芝……莫不是那一金一株的夜灵芝?”

    县丞捻须点头:“正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