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曾也觉得自己是魔么？”

    “我虽为这个缉魔司司首，却也深知你们先前都是良家女子，乃是这些恶贯满盈的天上魔君找上了不幸的你们，却未曾有人是天生的魔头。”

    “即为魔星，何不卫道！”宋荃慷慨激昂，“这劳什子天命，我偏不信它的存在。”

    去他娘的九天玄女，宋荃心想。水浒原典中宋江的悲剧，他绝不会再复刻一遍。

    听到这话，燕顺原先无比紧绷的面容，也即渐渐舒缓了，她向宋荃谦道：

    “实不相瞒，望宋司首恕小女之罪。毕竟我直到方才，也从未真的认同过这些魔君之说。只不过，既然宋相公都如此说了，那也就无所谓了吧。”

    “只是这投军一事，毕竟事兹重大，恕小女思虑再三。”

    言至于此，宋荃冷不丁的拿手肘顶了一下江齐的腰，惹得少女身躯一颤。

    他这是暗示少女，接下来须得记好自己的安排。

    “若你答应了本司首，大不了我向你承诺，留住王英那一条性命便是。只要废了她浑身的魔功，过去你们犯下的过错，也不是不可以功过相抵。”

    这番话，饶是江齐听了都瞪大眼睛，直直转过头来看着他，仿佛是在问：“你认真的？”

    宋荃顿觉确实有些不妥，再补充道：

    “当然，那王英毕竟造孽太深，该受的惩戒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既往不咎的。我等将她关进死囚牢里，等燕娘子什么时候立下大功，再将她提出来吧。”

    这些条件，明显将燕顺说动。

    赤发女子情恳意切，好像都没料到宋荃居然会开出这么仁慈的处置，实在是热泪盈眶。

    她拉着那男子的手，一躬二躬，连连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激：“燕顺多谢宋司首！”

    江齐也用拳头砸向自己的手掌：“皆大欢喜呀！”

    “两位相公。”燕顺在感激之余，却也没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三娘……”

    宋荃一见她旧事重提，随即摆了摆手：“那绿袍儿，我们定会全力救治，燕头领不必再多心了。”

    “不，”殊不知她却摇摇头，“小女的意思是，若我投了军，三娘岂不是余生再无人能照顾……”

    说罢，她竟然俯到地上，向着宋荃与江齐二人五体投地，颤巍巍道：

    “燕顺晓得此事唐突，况且先前已受了宋司首许多照顾，本不应该说出口，但无奈我等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得再求您一件事情。”

    宋荃被这赤发女子的突然郑重给骇了一骇，他面色凝重：“燕头领只顾说便是。”

    “小女心想，能不能求二位司首将三娘留在身边一段时间，等我在军中站稳了脚跟，期日再遣还与小女便是。”

    “宋司首，拜托了。”

    男子除去在床上，否则实在是受不了有人向他行如此大礼。

    但这个要求，他还真不得不犹豫，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只因前途凶险。

    “燕头领，我须得告诉你，我们缉魔司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那是要走遍大宋全境，上刀山下火海，保不齐就是徒留个身死人灭的结局。”

    、毕竟，拜他娘的九天玄女的福，全大宋的绿林都和他有仇。

    “你将郑小娘子托付给我，恐怕不是一个好决定。”男子直言不讳。

    然而，赤发女子听了却未曾动摇一点：“自是无妨，我相信宋相公。”

    出乎宋荃意料的是，身旁的江齐居然也自作主张，兴高采烈道：“哪里哪里，燕头领放心吧，咱们一定能照顾好郑小娘子。”

    听见江齐替他答应了下来，宋荃有些无奈：

    “你好歹体谅一下我，我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伺候你们两个都要死要活的。况且，这位还是个病号……”

    “什么话！”江齐毫不在意，只为了自己心中那点儿腌臜心思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