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镇山东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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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元桥虽然唤作状元桥,却并不是哪一位状元郎修建的。www.qiuyishu.com乃至于相反的是,那位出身东岳府的老爷恰恰只是一位三甲进士。

    此人位居高位后,便联名泰山路衍圣公府一起,于当地文庙附近定下这道十二孔的红桥。

    两家做此动作,说是要为泰山路的文人儒生们,多挣几分气运。

    当然,当代衍圣公的名字虽在里面,但她们孔府想必终究还是没出一分力,尚还只是吃个空名头,不算大胃口。

    气运这东西,天人们就是再怎么奢遮,也总归是多多益善。若孔端姝真想把儒家的气运分一些给天下万千文人,哪里只是修建一座桥的事。

    也不知怎的,这状元桥自从坐落下来以后,混迹在这旁地带的闲人们就一直和读书人没什么关系。以前是青皮小厮多,如今郑员外崛起之后,却尽是些杀猪屠狗的肉坊。

    也不知道到底是这文庙底下实在藏污纳垢,还是又在气运上出了什么别的差池。

    按理说,卖肉的腌臜营生一直扎堆在孔圣人周围也不好看,可衍圣公府那边却一直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让这郑员外真就把生意做了起来。

    此人胆大包天暗地里敢称个“镇山东”,和孔府有多少说不定道不明的联系,又有谁能讲个分明呢?

    不引这些庞杂,且说宋荃江齐两人伴着李忠的引路,也终于是来到了状元桥下。

    此间人声实在鼎沸。

    若不是在场还有许多百姓认识这个枪棒功夫了得的打虎将,那他们一行人恐怕根本挤不进去,更妄论亲见现场了。

    待宋荃定睛一看,鲁提辖此刻居然还杵在那里,而不是兀自逃逸了去。

    她砂锅大的拳头上满是血,而地上果然躺着一具妇人尸体,就挨着肉铺。

    肉摊底下还有两包荷叶,里面的东西俨然洒出去大半,只能依稀辨认得乃是一包精肉,大抵切自前腿里脊……又一包肥膘,自然是板油剁的。

    这郑员外的案板功夫确实厉害。精肉臊子里居然真的全无一点肥的,实膘里面也并无一分瘦肉,远远望过去,竟似雪花糕。

    此情此景,和宋荃来时脑海中预想的,一个字也不差。以至于他一眼看见那两包躺在地上的肉臊子,实在是有点想笑。

    这位郑员外在被几拳打死之前,居然真的就切了足足一两个时辰的猪肉……

    “雷都头来了!”

    宋荃张望,果然又见到一伙士卒,领头那女子身穿一领灰袍葛衫,背一杆白丝缠杆银枪棒,腰上着一条腰刀,彰显她几分威风。

    肇事者都未走,那官军就算来的再慢,都必须得来此地管上一管。

    此时领府兵来的,正是东平府那位黑白两道通吃的步军都头,诨号叫做插翅虎,姓雷名横。

    这位雷都头本是底层匠户出身,却一路上进,俨然已是那位前任知县的心腹之一。她除了任着这个步军都头的僚职之外,又还有开张碓坊、杀牛放赌的营生。在这小小的府县,说她是个“五亿都头”雷横,名副其实。

    雷横亲临这幅杀人的场面,又望向那尊把人已经打死的军官提辖,她满面是血,神情凶狠厉人,实在惊骇。

    这位都头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凭心而论,一个种家将府提辖杀了卖肉的郑员外,实在是不该和她这个僚官牵扯上太多利害。

    雷横暗暗思忖几分,巴不得快快息事宁人。

    “鲁达提辖。”她摆正脸色,往前进一步,抱拳道:“有百姓报官,说您当街打死了状元桥的郑员外,可是属实?”

    “雷都头此言差矣!”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竟然又有一男一女闯进现场,打断了雷横的质询。

    这二人自是宋荃和江齐。宋荃知道这件杀人案子背后的隐情,郑屠当然罪有应得。既然鲁达未跑,他便想着能否凭借自己的身份,把这件案子承担下来。

    至于李忠,此女却未和二人一起上前。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二品小宗师早避了出去,此时已经不见踪影。

    “雷横见过两位司首。”雷横瞥见是这二人,并未做出太多反应。

    毕竟江湖上总归还是晓得,这两位新任的司首虽然身居高位,但却并无实权,实在是光杆司令两个。不过,这位步军都头对宋荃这个独一无二的男子身份,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江齐找提辖了解情况去了,而宋荃身处前线硬顶着雷横:“雷都头,此案另有隐情。”

    雷横巴不得他这么说:“望宋司首尽快说来。纵使提辖身处凶案现场,但我大宋清正严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下官必还鲁提辖一个清白。”

    她这话里意思就很明白了……以至于当场的众多百姓面上都有些不适,毕竟,她们可是亲眼见到鲁达三拳打死了郑屠的。

    宋荃知道这位郓城县之狼的本事,就算是如此难缠的场面,这位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