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冻梨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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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生意此时又把自己的香奈儿小金球忘到了脑后,生出一脑门问号:陈葎来我家干什么?

    带着问号推门,门一开却看见孟舰森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而陈葎正捏着个极细的银针,熟练地扎在他胸口。

    孟生意握着门把手愣住,茫然问:“你们……这是干嘛?”

    两人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同时有一瞬间的怔愣,孟舰森率先反应过来,解释道:“我那个……腰疼好几天了,小陈来给你送包,顺便让他给我扎两针,你咋突然回来啦?”

    “年年回家了,我就回来了呗。”孟生意狐疑地走过去,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两圈,“腰疼往胸口上扎啊?”

    “对啊!”孟舰森眼神乱飘了下,大声道:“这不是得挨个扎么!这针灸你得按顺序来,你不是中医你不懂这其中的门道。”

    他下巴朝陈葎点了下,分外骄傲地道:“咱们得听中医的!”

    陈葎十分配合,手上扎针的动作有条不紊,从容地道:“胸前针灸刺激能调节经络的气血运行,对腰部肌肉也会有舒缓放松作用。”

    “他是中医?”孟生意不信任地将陈葎上下一扫,“他不才是研究生呢么,够不到中医水平吧?别给你扎坏咯。”

    孟舰森瞪她:“你瞎说什么,小陈外祖家那可是南方中医名门,祖上出过太医的,小陈自小学医,本事可比很多老中医强多了。”

    中医名门?

    一个词唤醒孟生意尘封十多年的记忆。

    她想起来秦愈身上有种清苦的药香,初闻略苦,却逐渐回甘,淡得像清晨的一缕清新雾气。

    刚坐同桌第一次闻见时,她就问他用的什么沐浴露,他说这是在家里中药房待久了染上的。

    时间过去太久了,她依稀想起他说过自己从小跟着外公问诊辨药,练习针灸手法。

    尘封的匣子被打开,许多被遗忘的记忆重见天日,她想起有一次贪凉吃冰棍,正在上课却来了生理期,疼得额角冒冷汗。

    埋头记笔记的秦愈注意到她的异样,放下手里的笔,取出针包,在她手臂上扎了两针。

    有没有用她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这个画面在脑海中出现时,那个温和内敛的少年身影和眼前清冷从容的青年逐渐重合起来。

    这让她意识到,少年秦愈和青年陈葎真真切切的是一个人。

    她仅仅不自在了一秒,又扬起笑脸:“那你好好扎哈,小陈医生。”

    接着她转身换了鞋,大喇喇地往对面沙发上一靠,“我妈呢?”

    “你四婶冻了些冻梨冻苹果。”孟舰森道:“她取去了。”

    冻梨?冻苹果?

    孟生意光想想就要流口水了,问:“她搁冷库里冻的?”

    孟舰森胸前和肩膀已经扎了十几根长针,他一动也不敢动,得道高人似的“嗯”了声。

    这个时节平均温度还没到零下,能冻好的都得借助科技力量,她馋得有点耐不住,起身道:“我去四婶家接她。”

    屋门再度关上,孟舰森微微松了口气。

    陈葎看了眼门,确认孟生意真的走了后问道:“她挺聪明的,会发现异常吗?”

    “不会。”孟舰森了然道:“这丫头虽然鬼精灵,但心大得很,就只知道吃。”

    说着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我这闺女啊哪都好,能吃能睡,遇事一点不往心里搁,就是对自己的人生大事一点不上心,要工作工作没有,要对象对象没有,我要是突然走了,没了依靠她可怎么整?”

    陈葎沉默一瞬,说:“找到合适的供体就没事了,别担心。”

    “哪有那么容易啊,二胖要是能有个靠得住的人照顾着。”孟舰森长叹一声,“我死也瞑目了。”

    这一声叹息,藏有沉重父爱如山如海。

    陈葎睫羽微垂,捏着银针的手指不动声色地蜷了蜷。

    他该说什么呢?

    金融场上的人要识人断事,要眼光毒辣,要八面玲珑,不是风生水起、飞黄腾达,就是满盘皆输、乌江自刎。

    一次次在没有硝烟的商战中杀伐决断,几亿几亿的金钱流水一样的从手中过,他以为自己早已坚不可摧。

    可在面对和孟生意有关的事情时,他还是不敢。

    一如大二那年他不敢走到孟生意面前坦白自己的旧时姓名,如今也不敢在她父亲面前承诺一句自己会照顾她,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

    没一会儿,孟生意嘴里叼着个冻苹果蹦蹦跳跳地进门,踢掉拖鞋蹦到沙发上,没心没肺地问:“还没扎完呢?”

    孟舰森想捂脸,实在是有点没眼看,谁家二十六七的大姑娘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孩似的,这有外人在呢!

    陈葎神色不变,习以为常般将银针一根根拔下来,道:“扎完了。”

    孟生意啃着冻苹果朝他伸手,“也扎我两针吧,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