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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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改日再来。”说完就要持黑剑离去。

    傅宁也不知怎的,忽然扯住他的剑鞘,眸中水光潋滟:“既来了,陪我喝一杯。”

    这话才说完她便后悔了,真是酒喝多了些,她怎会让一个这般危险的人留于身侧。

    可话也说出了口,总不能即刻反悔,若是让岑时觉得自己是在耍他,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岑时闻言身子一僵,静默半晌还是坐回原处,眼神直直望向傅宁,似在等她说些什么。

    傅宁余光扫过身侧之人,将另一支尚未用过的酒杯置于岑时身前,酒壶轻抬,哗哗水流落于杯中。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我只是心中有些烦闷罢了。”傅宁朱唇微启,淡淡然道。

    岑时望着那瓷白的酒杯,少顷还是素手抬起放至唇边。

    “傅姑娘尽可说说。”岑时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原处,眉间却微微皱了起来。

    傅宁目光丝毫不掩藏落在岑时面容之上,或许有些事情同岑时说也并无不可,毕竟他们往后断然不再会有交集。

    踌躇半晌,傅宁转头望向天上弯月:“有些事,不做愧对恩情,做却很难不波及身侧之人,岑公子觉得我该如何?”

    岑时做何事向来只考虑自己,从不顾虑他人所想,这一问陡然也将他问住了。

    他从来没有什么担忧身侧受波及之事,自小到大,向来只有他一人。

    “我不懂为何傅姑娘要纠结此等事情,但落在选择便没有平衡。”岑时见傅宁仍旧面露迷惑,又道,“孰轻孰重傅姑娘心中总有偏向。”

    傅宁闻言手中酒杯一顿,如岑时所言,她心中确有偏向。

    论大义,自然是家国社稷更重要些,但若是对傅宁自己而言,家国大义确比不过一个青泠在她心中分量。

    毕竟家国社稷稳固于她这等平头百姓而言是缥缈触不到边的事,可青泠却是与她朝夕相伴的朋友。

    是她无法割舍,无论如何都想护住的人。

    傅宁心中越发摇摆不定,握着酒杯的纤手不住紧了紧。

    岑时目光一扫,自然也察觉到傅宁心绪不宁,抬起酒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傅姑娘如此难以决断,何不去寻个两全的办法。”

    岑时将灼喉的酒一饮而尽,唇边带些水意,下陷的梨涡似汪着一湖春/情,让人不由深陷。<                                                “如何两全?”傅宁望着他嗤笑一声。

    若是她想到了能两全的办法如何还会这般烦心。

    岑时微微偏头瞥了瞥远处疱屋中的身影,又道:“若忧心报恩之事会牵涉身侧的人,不在乎自己境地如何,不若将她抛远,与自己没了瓜葛,如何还会有危险?”

    这话一出,傅宁缓缓偏头望着他,眸中有些复杂之色。

    确是个两全之策。

    只要能将青泠托付给能护住她之人,自己独做此事,便不会有何后顾之忧,就算他们最后查到自己也只会查到傅家,不会想到她会如此珍视一个小丫鬟。

    她手撑额头,眼中不由露出些喜色。

    没想到最后替她破了难题的会是无情无爱,只喜杀人的岑时。

    “岑公子,受教了。”傅宁忽然双手抱拳,朝岑时鞠了一躬。

    岑时看她这模样轻笑一声并未答话,只是将清酒饮下抬头望着月亮,唇角弯弯。

    傅宁心情舒畅,忽然觉得此刻的二人像是多年的挚友一般,月下饮酒交谈,一派惬意之感。

    饶是这情景过于让傅宁放松,她轻声问道:“岑公子行这般凶险之业,家中不会担忧?或是不怕牵连亲人?”

    岑时身子肉眼可见的一僵,转头看向傅宁时笑得仍旧温柔,但总让她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就当我没说过,酒喝多了。”傅宁面不改色解释,心中却已经颇有些慌乱。

    今日的岑时格外好说话,惹得傅宁不自主放下戒心来,都差点忘了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看傅宁又似炸毛的猫,岑时眉眼一弯:“没有亲人,自小便是孤儿。”

    这般一说,傅宁顿时就了悟,难怪要做刺客,从小孤苦无依还能寻得到什么普通人的差事。

    “无事,我也同你一样。”傅宁笑着安抚道。

    她虽有血脉至亲却也与没有一般,说同是孤儿也不为过。

    见岑时面色缓和不少,傅宁给他斟了一杯酒:“那岑公子这名字由何而来,听着不似随意取的。”

    岑姓并不常见,傅宁在华京城还从未听过有此姓之人,如何想也觉得应是岑时的至亲特意给他取的,应是有些意义。

    就算在意自己之人已经身殒,曾经有过的爱意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不会被磨灭,会留在活着的人心中。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