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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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狂澜》
夕阳西下,天边逐渐失去光彩,家家户户都亮起星星点点,唯独巷末的小院漆黑一片,连一丝微弱的烛光都未有。
青泠还未从医馆回家,而傅宁已在小院中坐了许久,半杵着脑袋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自从徐府回来,傅宁便静静坐在院中,面上无甚表情,心中却已是千头万绪。
徐家究竟是不是在做谋逆之事,傅宁并不确定,但她直觉这事不简单。
不曾想只是随意允诺他人送个东西,竟会听到这要命的消息。
傅宁轻叹一口气,只觉内心堵得慌。
谋反二字乃皇家最忌讳的词,是不可随意挂在嘴边的,若是被谁人知晓通报到圣上面前,怕是杀头也不为过。
一国之尊,决不允许任何人有反叛之心,哪怕只是有过一丝想法,那也是罪。
这二字是帝王永不可触碰的逆鳞。
当世的人谁会不知,没人会轻易将旁的事联想到这事上,但傅宁此番不是随意遐想,而是徐瓒同陈泰说的话实在很难不让人介怀。
一国根本与兵马强健息息相关,明宣帝多为注重边疆的驻守,屡屡派了不少驻守京城的兵马至边疆驰援,在大成境内都是人人皆知之事。
既派出驰援就意味着京城守备空虚,许正是有人望着此处薄弱,遂心中才起了妄念。
现下的大成已多年没有战乱,在明宣帝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繁荣兴旺,这般和平的日子不是平白而来,是因为他们身在大成,而大成有一位贤德兼备的帝王。
可总有人嫌这日子过得安逸,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位,以为自己也能成为万世留名的贤君。
诸朝诸代,谋朝篡位不外如是。
但令傅宁心中郁结的是,她无法确定徐瓒等人是否真要谋反,而她不过一介百姓,所求不过饱食暖衣,人寿年丰。
要为此涉险查清事情真伪,舍弃她来之不易的安定日子?
傅宁眼眸低垂,目光不禁落在自己手心。
月光洒下盈盈清辉,依稀可见纤细掌心横着一条略长的疤痕,贯穿整个手掌。
这疤痕时间不算太长,大约是三年前傅宁下山时受伤留下的。
三年前,傅宁还随傅老夫人住在静云观,某日食过晚膳后正准备歇下却被人急切敲响了房门。
“傅四小姐,你快醒醒!”伴随着敲门声还有上了年岁嬷嬷的叫喊声。
傅宁闻声迅速穿好衣衫就去开门,只见时刻跟在傅老夫人身侧的嬷嬷十分急切。
“嬷嬷,发生何事了?”傅宁疑虑问道。
嬷嬷急的头上渗出不小细密汗珠:“小姐,你快去山下请个大夫来,老夫人晚饭时不知吃过什么此刻腹痛得厉害,真是急死我了!”
傅宁一听,顺口便道:“我先去看看。”
可那嬷嬷却一把抓住傅宁,摇了摇头:“不可,老夫人年岁大了,经不住折腾,得去请城中时常给她看诊的李大夫才行啊!”
傅宁望着她拉住自己的手,心下便明白,她不过是信不过自己罢了。
可傅宁还是继续道:“先让我去看看,至少我通晓些药理,让她先饮下些缓解病痛的膏水,我才好放心去请大夫。”
傅宁倒不是真要给傅老夫人做什么药饮,而是需先看看她情况如何,若是病况尚轻,她去请大夫前来也并无不可,就怕病重,还不等她将大夫请回来,人便出个差池该如何是好。
虽然傅宁与傅老夫人并非多亲近,但终究是在一起过了这些时日,她没这般冷血。
而一旁的嬷嬷望着她,心中思虑再三,还是勉为其难应下。
一个嬷嬷再受主子宠爱,终究还是比顶着傅家头衔的小姐要低一等,况且傅宁所说也在理,她便也没再阻拦。
待傅宁见傅老夫人虽腹痛但仍能简单说几句话,想来情况不算严重,她便独自下了山。
这乐清山她呆了这么多年,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如何下山,夜间行走于她而言并没什么难处。
难的反而是要她去寻山下的李大夫,虽然嬷嬷将医馆的住址给了傅宁,但她鲜少来这城郊坊市,往常都是就近在东市采买,更别说现下许多铺子都闭了业,路上灯火昏暗,看的不甚清楚,傅宁一时失了方向。
在街巷中胡乱游走,路上又鲜少有人,想询问人都不知从何处寻。
就在她颇为着急时,碰巧遇上一个搬送酒水的小哥,他见傅宁在街巷中打转,拖着板车走至她身侧:“姑娘可是迷了路?”
突然听到男子的声音,傅宁还险些吓了一跳,转头看清来人面容和煦,亲切问询,傅宁怔了一瞬就轻轻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条拿至那人眼前:“我要去此处,但不大识得路,您可否告知我去向?”
小哥仔细瞧了瞧,面上随即又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小巷:“这我熟啊,离此不远了,你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