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方舟】拼凑的断音》 

    第十八章

    在外面吃确实是在外面，他们跑去了开满花的山坡上。趁着花合上睡着的时候，支起巨大的木头堆，看着火焰一直到天上去，满目飘飞的火花也映进他们各色的眼睛里。然后逻各斯就面无表情地往灰里丢裹好土豆和红薯。魔王蹲在他身边，用树枝扒拉着，在担心那些生长在土的根茎会不会被烤焦。妮芙也凑过来，用树枝戳着棉花糖在火上烤。篝火晚会在食物的香味中欢呼着开始，肉和鱼像流水一样落到火上被烘烤。烛台切光忠的刀切着三文鱼腩，也是用火一烤，滋滋冒着油。被炙烤过一面火热，另一面冰冷，吃到嘴里一抿就化，像是一大团香甜的油。

    “殿下开始喜欢这里了？”逻各斯手里被塞了一串烤肉，鹤丸向他保证这一串是他烤的，完全没有任何恶作剧的元素。在黎博利的目光中，逻各斯斯文地扯了一片肉，小口小口地吃着。

    “他们都很喜欢我们，而且这里如此平和秩序，没有人会不喜欢吧？”特蕾西娅接过膝丸递过来的甜点，大家似乎认为这个魔王喜好甜食，甜向来是贵族的特权，而所有的萨卡兹吃的苦足够多了。

    “...纵然这个世界如此秩序，我依然希望回到那片大地。殿下，我还是想回去。”逻各斯啃着肉串，低声说道。像是知道他兴致不太高，除他手边堆起的烤串，没几个刀剑男士来找他。但逻各斯依然能捕捉到属于他们的，善意的眼神。

    “我会帮你，回到我与特雷西斯一起捧起王冠的大地。”特蕾西娅想起曾经分崩离析的卡兹戴尔，现在，经历战争的洗礼，萨卡兹们应该都想着先医治脚下的大地吧。

    “多谢您，殿下。”

    替【我】看一下吧，【我】与【特雷西斯】，萨卡兹的裁缝与护卫，在那片大地会有什么结局。

    聚会一直到凌晨，吃到再也吃不下，喝到再也不想喝。特蕾西娅轻拍着妮芙的背，小姑娘喝了太多果酒，人醉倒的甜滋滋的味道里。连她自己都甜滋滋的，像个糖渍的大石榴。特蕾西娅替她散了发，再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就这样在一片狼藉中看着日出。

    “殿下。”逻各斯端着最后一杯酒，一杯纯白的酒，因为日光将其染成了红色。

    “早安，哀梵。”魔王与她的属臣碰杯，两人将黎明尽数饮下。特蕾西娅又捞起一边的狐之助，咔哒用他的爪子点开今日的排班表。“大家醉成这样，今天的排班表又要改了吧？”特蕾西娅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刚想把白天值班取消，下午的远征取消时，一个大大的紧急联络就弹了出来，温蒂几乎把信息弹到她脸上。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对她说现在立刻马上前往总部技术科。

    “殿下，我去吧。”逻各斯皱眉，他熟悉语法，这种语气除了傲慢到极致，就是紧急到极致。大抵是真的有什么急事？需要这样喊人过去。

    “我是巴别塔的话事人，温蒂平时不是这种性格。”特蕾西娅忽然勾起嘴角，最稳固的地方忽然被击中，她尚未将这里当做卡兹戴尔，也没有嫉妒过这里的平和。“我去看看什么事情，逻各斯照顾好他们。”

    “...是。”

    时之政府 总部技术科五月的第四个星期六

    “希望我没有来晚。”

    “巴别塔吗？并不，欢迎，我们最重要的魔王。”

    技术科的会议室像是被抢劫过一样，椅子全部推倒在一边。仪器倒是小心了点，连带着桌子一起堆在角落。中心部分躺了一地重伤的短刀，只有一把加州清光单膝跪地像是在汇报什么。温蒂，镰鼬，乃至三氧爱子佐佐木几位部长都恭敬地站着。特蕾西娅扫了一眼，脚步一顿，心下了然。她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站着，刚站定，身后的忽然被踢开。

    “小小！”雨客的身影从层叠的蓝色火焰中窜出来，她抓着那振重伤的加州清光，眼眶泛红，有些凄厉地喊着，“小小只是去送本书她怎么就死了！她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死后文都寄到我本丸了！”小小呜咽着，她死时都不曾哭过，她知晓自己最尊敬的十代目也没有哭，她当时拿起刀燃起火焰，死在西西里岛的雨夜。又在这个地方的雨后醒来。

    “不是说小小的死后文是她最宝贵的东西吗！她怎么给我，怎么给我寄了这些啊！她不是要夺取他人的善意吗？她的爱不是都在遗书里吗？她就这样给了我？”雨客最后抱着那振她熟悉的加州清光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加州清光身上的血都沾到她的脸上。

    “雨客大人，主人在死前依然想着她与你的约定。”加州清光看着怀中的孩子，雨客抬头看向他，孩子的笑脸因为哭泣而扭曲。“别难过，主人说自己其实已经获得了爱。”

    “我知道...以她的性格，她会走之前带走刀帐，带走所有的刀片，并将你们的话语写成遗书，说这些是给予她的爱。我都有可能被她杀死，当然，我自信能杀死她。”雨客哭够了，镇静的火焰从她身上燃起，蔓延到加州清光身上，以及其他短刀身上。雨客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