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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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攥着她的手,冷冷地吐出两字:“放肆。www.czyefang.cc”
从换药开始,太子就恢复了一些意识,等到盐水浸过伤口的刺痛传来,他的神志也慢慢清醒。
一开始并没有睁眼,是因为她动作还算细致,比起那些笨手笨脚的太监好太多,从她的心声听来,对他暂时没有威胁,也就任由她施为。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满脑子荤话,还敢对他……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清醒那日她在心里说的是——胸肌。
——想看胸肌,给看吗?
太子的心情难得有些复杂。
他活了二十余年,只有身边伺候的老人说过他眉眼间像惠恭皇后,还从未有人议论过其他。
自从能够听到心声,也看清了很多人的心口不一和狼子野心,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宫女敢在心里妄议他的外貌。
并非他相貌不够俊美,而是他暴戾之名在外,旁人看他的第一眼就都已经被他狠戾的气场所震慑,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便是淳明帝和皇后在此,与他眼神对视前都要做足心理准备。
这小丫头是第一个,胆敢放肆打量他的人。
不光如此,她甚至还对他生出不该有的狎昵心思,简直色胆包天!
云葵对上他的视线,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
被他攥住的手猛一颤,手里的瓷瓶没拿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太子的腹肌上,又顺着那清晰的沟壑一路滚下,直到在太子两蹆间受阻……
两人的视线也难得一致地顺着那瓷瓶滚落的轨迹,停在一个极度尴尬的位置。
人在紧张恐惧的时候很容易手忙脚乱,云葵脑子一热,不知哪根筋搭错,急急忙忙伸手将那瓷瓶从太子身上取回来。
当然,也无可避免地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温热的触感拂过手背,云葵只觉浑身血液上涌,直顶天灵盖。
「救命,我摸到个啥!」
她本能地往那瞥了一眼,在发现不对劲时飞快收回视线,又抬眸瞥太子,便见太子眸若寒冰,眉宇间戾气纵横。
心一慌,才要跪下请罪,就发现手掌还在男人的禁锢之下,无法动弹。
上回能从太子手里挣脱,一是因为她使出了十足的气力,又趁太子被蒙上眼睛视线受阻的时候出其不意,这才侥幸逃脱。
可今日就没有那样的侥幸了。
云葵心跳如擂鼓,小脸吓得惨白,磕磕绊绊地解释:“奴婢……奴婢正在替太子殿下换药,冒犯了殿下,殿下恕罪……”
魏姑姑隔得远,没看清方才那瓷瓶落下,只知道太子在换药时苏醒过来,似是又动了怒。
云葵虽是她亲手推出来的,可好歹悉心教导了几日,又是皇后的人,被太子处死倒也可惜,便试着上前替她说两句:“殿下,您醒了?这丫头的确是来给您换药擦身的,如有伺候不当之处,奴婢会责罚她的。”
太子捻了捻扳指,语气无甚波澜:“看来是孤离开得太久,东宫如今竟是魏姑姑当家?”
魏姑姑脸色煞白,赶忙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绝无此意!”
身后宫人也纷纷跪了一地。
太子闭了闭眼,显然耐心告罄:“都滚出去。”
众人片刻不敢耽搁,慌忙膝行告退,太医们为保小命,也跟着逃离风暴现场。
最尴尬的就是云葵,被太子钳制着进退两难,时刻担心头顶的铡刀落在她的脖颈。
太子薄唇抿直,沉沉看了她一会才松手。
云葵逃离掌控,吓得赶忙跪伏在地。
太子却没有急着发落,收回视线,吩咐贴身侍卫秦戈:“去把元禄给孤找来。”
秦戈立刻领命下去了。
曹元禄原先是承光殿总管,伺候过先皇后,后又伺候太子多年,因今年二月的郊祀祔祭礼上出了差池,被罚至御马监给人拉马拽蹬。
太子要人,御马监岂敢不放。
曹元禄很快就被带了回来,喜极而泣地跪在太子面前,“老奴拜见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太子凉凉瞥他一眼:“孤不在的时日,你都做了什么,沦落到去御马监给人当脚踏?”
曹元禄擦了擦眼泪,知道太子不喜啰嗦,便挑要紧的,长话短说:“……今年的祭祀由辰王殿下负责,辰王说奴才跟您主持过多次祭祀礼,经验丰富,便请奴才过去帮忙。奴才也没想到,准备好的牛羊鸡犬一夜之间全数病死,陛下龙颜大怒,辰王殿下才罚奴才去了御马监……”
辰王是皇后长子,在皇子中排行老二,以往的祭祀礼都是淳明帝和太子出面,太子不在,自是给其他皇子历练的机会。
太子问:“可有查明缘由?”
曹元禄无奈道:“牲畜的采买和喂养的确是奴才一手操办,奴才逃脱不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