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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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入项廷开的大脑——她是冲着安韵来的。

    但来的目的究竟为何,完全无法猜想。

    或许也可以。

    动维教……

    总之无论如何,有人在寻找安韵,并且这些人得到了事实,一个项廷开难以启齿的事实。

    联系到那晚配令的事情,项廷开只觉整个人都要癫狂紧迫起来。

    不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想得久了内心居然有丝丝无从言说的滋味升起,项廷开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越来越狠厉,我为你付出的你知道么?活生生的两颗子弹挡着你居然喊我去死?这句话就是像威力最大的子弹一般,把他整个心腔都要射穿流脓了。

    “快点停下!”

    安韵一道厉声,而项廷开猛地反应过来,狠狠踩下刹车——

    整个车子在极速与急刹间摇晃,好久,才恢复平稳。

    项廷开的思绪忽然也平稳起来。

    其实他看了安韵的心理咨询记录,就在一天前。

    他是在北机部办公室里打开的。

    打开它也谈不上需要勇气,但项廷开为何到手了个把月才第一次翻开,他自己也说不清。

    上面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相比较安韵本人的……人格、强迫心理,他无法将目光从那些有关他们两年前的婚姻巨变的话语中移开。

    项廷开也从来不愿意想这件事,看似出差其实逃跑的那一年里他想得够了,回来后便又封闭起来。

    但此时此刻,一切就像那本被摊开的咨询记录一样,血淋淋活生生。

    项廷开要承认,没看到这个心理咨询之前,他只认为他带给安韵的是怨恨,而不是那种好像没有办法消解的痛苦。

    怨恨和痛苦应该还是不一样的东西,虽然他说不出来,因为只从记录来看,这两样她拥有的都太多。

    并且他认为他改正进步了,很显然,出差回来后他更加自信、有勇气、有驱动力、有耐心,去处理自己的婚姻惨剧。

    可如果这种怨恨痛苦已经让安韵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如果现在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不仅是彼此,还有有毒的双向依赖症,一群神秘的要带走她的人,或许,他应该进一步改变自己的态度。

    项廷开第一次服软了。

    回来后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无非都发生在床上,但那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服软,因为后悔跟愤怒相抵,到底是她居然存在“配令”的事烧灭了所有情绪。

    他可以有这个理由为自己辩护:他每天思考得太多了。

    太多以至于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正确。

    比如她有配令,他绞尽脑汁调查隐瞒;

    比如她……

    比如他做了一件错事,而她根本不知为了这件错事他将承担什么。

    但如果理由是无法说出的,那么大概也没有想得那么无私正义,腌藏的更多是私人欲望。

    项廷开终于要服软了。

    他突然想到方才在巡查局里,安韵给叶石定信贴创口贴的情景,整个人身体紧绷,用莫名其妙的话打破了车厢的死寂。

    “我这个手,”项廷开转回身,自言自语着背过手肘观察,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一点点擦痕,“忘处理了。”

    安韵一言不发。

    项廷开那样“关照”了自己一会儿,好久,总归是觉得无趣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是傻子却总在安韵面前当傻子。

    “安韵。”

    安韵仍然不说话。她闭着眼睛。

    车外,连风都停了。

    项廷开的胸膛微微起伏,也闭上了眼睛,似是疲惫一样:“……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凝滞的空气中安韵突兀地睁开眼睛,只一句话: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离婚?”

    彻底地停了。

    或许风的停止也有张力,有些东西正在被撕碎。

    “因为我不想。”项廷开感觉自己腹部揣了个正猛烈膨胀之物,让他的胃像被狠狠击中般绞痛起来,他嘴唇干燥得发白,好久又说,“因为我……我不想。”

    可是我想,安韵在心里说。

    他可能听到了,也可能他的胃太痛了,那种不知为何而起的疼痛最难忍受。

    “我想爱你。”项廷开突然哑声说,“可能我爱你吧——”

    有那么一刻她想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再吐出去,像一只深海里溺水的鱼,而这句话是致命的空气。

    安韵纹丝不动。

    “我看了你的心理咨询记录。”项廷开继续说,这一回语气顺畅了一点,好像洗清了一个淤血的旧痂,“……我会改变的,你也改变行吗?”他低声道,有点祈求的意思,“我们不会离婚,就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安韵轻声问:“以前有门禁吗?”

    项廷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