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忘恩负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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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盖,盯着崔杜衡,只道:“祝余,我以前分明与你说过,走自己的路可以,切忌拖累他人。”
崔杜衡的字是崔卢氏取的,带着生活无忧的美好愿景。崔卢氏平日对他漠不关心,唯有在取表字一事上分外执着
崔杜衡收敛了笑意,他抬头凝视着高台上的那个妇人,他所谓的母亲。
她梳着整整齐齐的高鬓,发髻两旁的象牙梳和簪花都是对称的,雍容的脸上只有对他的失望,再不见其他神色。
“你如此看我作甚?”崔卢氏皱着眉,连不悦都是体面的。
“母亲教导有方,孩儿濡慕不已,故而直视母亲圣颜。”崔杜衡复又低下头,两旁墨发自然垂落,遮掩了他面上的神色。
崔卢氏看着这个玉雕似的孩子,眸里闪过一丝恍惚。但她很快调整好神色,将茶盏放置桌面,浅淡道:“你的心意母亲心领了,母亲也不留你,你且先回去吧。”
“是,母亲。”崔杜衡恭敬道。
他转身跨过门槛,与提裙走来的崔玉娇擦肩而过。走到大门处时,他还听见崔玉娇轻柔的问声。
“母亲,咱们不留三哥一起吃饭吗?”
“你三哥自有他的事要做,留下来作甚?”
母亲惯常冷淡的声音,此刻就如寒冰化水,是那般动人。
*
翌日,辰时。
为着去永安诗会,李沙棠大早爬起来,去府狱探那黑衣首领的虚实。
府狱常年弥漫着一股朽气和霉味,昏暗的通道里点着几盏烛火,李沙棠一边捂着口鼻走,一边问道:“刘拐子怎么样了?”
陆飞鸿叹了口气,无奈道:“人吓傻了,现在还说着胡话呢。不过有句话倒是有些奇怪……”
李沙棠脚步没停。
“他有次发疯,在那里嚷嚷着‘他回来了,他要报仇了’,听起来甚为凄厉。”陆飞鸿心有余悸。
李沙棠摇摇头,随后瞪着卧睡在草堆上 的黑衣首领,拧眉道:“他还没醒?”
陆飞鸿跟在她后头,神情凝重,无奈道:“自你把他交给我们,他再没醒来过。我们还叫了一些民间大夫给他看诊,得出的结果都是身体没问题。”
李沙棠皱眉,她凑到黑衣首领面前,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又亲自把脉,喃喃道:“脉搏强健,偶有时强时弱之状......”
陆飞鸿稀奇地看着李沙棠,他到没想倒,李沙棠除了会武,竟还通点医术。
“瞧出什么了吗?”陆飞鸿希冀道。
李沙棠收回手,闭眼沉思许久,终是摇头。
陆飞鸿挠挠头,不由叹气。
“你再等等,”李沙棠摸摸下巴,“我不知道,但有人可能知道。”
“你身边还有会医的奇人?”陆飞鸿眼前一亮,搓手道,“咱打个商量不?我总觉得永安的坐堂大夫都是庸医,你看......”
李沙棠斜睨他一眼,径自走了。
*
“渔乐图一卷、粉青釉戟耳宫碗一对、掐丝鱼藻纹锡灯一座、散勢帖一副……”
纪嬷嬷拿着礼品单念着,一双眼时不时瞧下李沙棠。
李沙棠敲着桌面,脑海里还闪着刚刚那一幕。
那崔杜衡一大早带着侍从来敲她家的门,他身后是一连串敲锣打鼓的仪仗队,仪仗队里穿插着抬着箱笼的壮汉,一行人就这么喜气洋洋地堵在她家门口。
李沙棠当时刚从进步巷回府,还没进家门呢,就与崔杜衡一行人撞了个对面。
她面无表情地瞥了崔杜衡一眼,推开自家门,在崔杜衡要挤进来的那一瞬,反手关上。
“等下!”崔杜衡双手吃力地拦着门,他探出一颗脑袋,冲着李沙棠笑道:“我是来给你赔罪的。”
李沙棠看着莫名其妙的崔杜衡,语气有些冲,“陪什么罪?”说罢,她瞥了眼门后的热闹仗势,表情更臭了。
崔杜衡依旧笑嘻嘻的,他冲着李沙棠眨眨眼,眼角下的泪痣微微晃动,“你说呢?”
美人对你赔罪,美人给你送钱,美人还对你撒娇,这好事谁能碰上?
李沙棠鬼使神差地收了这一箱箱“赔礼”。
然后她就后悔了,特别是查清楚这些事后。
“所以说,”李沙棠威风凛凛地转着手中核桃,“我救了他后,他转头跟我传起了桃色,毁了我清誉?”
纪嬷嬷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李沙棠,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李沙棠的名声不好,她为了跟李怀恒斗气,跟什么贵公子、书生、小馆都传过绯闻,早没什么清誉可言。
可那些绯闻都是她自愿的,是她主动传的。而这一次,她是被别人害的!
啪嗒一下,李沙棠手中核桃被捏成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