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南蛮标记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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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婢女们装扮好,李沙棠提着裙摆就往崔杜衡处跑,婢女们追都追不上。

    她一早起来本是心情大好,可这份心情,却在看见崔杜衡院外一位罗裙少女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罗裙少女头戴珠花,提着食盒,瞧着不过十四五的年岁,整个人犹如小荷般清丽娇怯。

    “你就是李妹妹吧?”县令千金抿着唇,羞涩地看着李沙棠。

    李沙棠名义上是崔杜衡的远房表妹,化名李莎莎。她盯着县令千金,冷淡地点点头。

    县令千金顿时激动起来,她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李沙棠,紧张道:“阿娘说要送你们些吃食,崔公子的院落我不方便进去,就由李妹妹代劳吧。”

    李沙棠看着县令千金期盼的大眼睛,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县令千金将食盒塞进李沙棠怀里,笑容松快明丽,“这是小厨房刚做的,李妹妹记着趁热吃。”

    李沙棠晕晕乎乎地点头,就见县令千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身轻快地走了。

    她盯着手头的食盒,嘴角抽了抽,方才的微妙情绪瞬间消失,转而幸灾乐祸起来。

    他崔三的名号也不是万能的嘛!

    *

    崔杜衡正在皱眉思考着清早得来的消息,他试图将萧夫人、客栈主人和死去的道士连成一条线,却发现怎么都对不上。

    他正想着,门槛处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抬头看去。

    只见李沙棠穿着朱红胡服,腰配玉带、头戴莲花冠,整个人如同一株昂扬向上的小树苗,端得是神采飞扬、骄傲挺拔。

    崔杜衡一时看愣了去,许久后才缓过神,扬眉笑道:“你这般穿着走过来,一时让我觉着你长大了。”

    李沙棠气势汹汹地把食盒放在桌上,随后坐在崔杜衡一旁,不屑道:“你不就比我大三岁,也好意思用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这是在夸你。”

    李沙棠一开口,崔杜衡心底的那股别扭劲儿瞬间下去,他转而哼笑道:“让我来看看,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吃了......”

    只见食盒两层里,一层放着樱桃饆饠,一层放着樱桃煎。产樱桃的季节早已过去,现时节的樱桃极为难得,更何况......

    崔杜衡眼神微妙地盯着两样吃食,“这是你做的?”

    李沙棠嗤笑道:“你也想太美了!这是县令家的千金给我的,说是她阿娘要她送的。”

    崔杜衡松了口气,他转而把吃食推给李沙棠,“你吃吧,我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在本朝,女子送男子樱桃饆饠和樱桃煎代表着爱意。这要真是李沙棠做的,崔杜衡不敢保证他还能如约把李沙棠送到青州。

    李沙棠照旧嘲笑他没眼光,随即乐滋滋地吃了起来。

    他不爱吃没关系,她爱吃!

    崔杜衡敲着桌面,待李沙棠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客栈解封了,咱们待会儿去看看。”

    想了想,崔杜衡又道:“记得带上你的刀。”

    那把刀虽然是他侍卫的,但李沙棠抢了后就成她的了。崔杜衡倒也没反对,只是又给侍卫默默配了把新刀。

    李沙棠抹了抹嘴巴,懒洋洋地应了下来。

    *

    卢元芳跨过门槛时,又着意看了眼门槛上的黑色标记。

    那一团黑色乍一看像污渍,细看却会发现内里的玄妙,那其实是头站在圆月里的狼。

    卢元芳担任泸州刺史多年,近五年来频频发现这个标记。这标记所在的位置千奇百怪,有记在桌子上的,有标在浴桶里的,更有甚者,还画在花娘身上!

    卢元芳就是从花娘案里知道这标记的用途。

    那时他刚坐稳泸州刺史的位置,还没得意几日,底下就出了弄丢军饷的大乱子,丢的还是李节度使的军饷!

    他厚着脸皮,仗着卢家跟王家世代姻亲的关系,求着李节度使手下留情。

    世人皆知李节度使是王家的好女婿,得知他是卢家人后,李节度使果真没有追究责任,只叫他快点破案,然后让他在一个月内集齐所需军饷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李节度使说他自己想办法。

    卢元芳得了宽赦,自然更加卖命地查案。那段时日他战战兢兢,每日废寝忘食,就为了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

    就在他从陆家手底调来军饷后,案件也有了重大突破,两个关键嫌疑人先后去了泸州一个著名的花楼里,点了同一个花娘。

    卢元芳亲自去花楼捉拿花娘。

    那花娘哭得泪眼婆娑,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第一个客人说要与她玩情趣,于是在她身上画了这个花纹。这墨水似乎是特质的,一直到第二个月,墨水都没消。

    她惶恐地接待了第二个客人,令她意外的是,这客人夸她身上的花纹好看,她也逐渐接受了这个花纹,这个花纹还一度成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