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执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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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在自己手腕缠了两圈:“多的缠手上,好看。”

    阮玉山盯住他,盯了半晌,扬唇问:“什么好看?”

    九十四面不改色心不跳:“带子好看。”

    阮玉山不屑一笑,似乎看穿了九十四的心思。

    但神色大好。

    他给九十四缠完了伤口处的锦带,还顺便给九十四手腕的锦带打了个非常秀丽的结。打完以后拎着九十四的胳膊看了看,觉着这个打扮确实不错。

    九十四跟个木偶似的,随便他怎么拎怎么摆,都安静坐着不吭声,等阮玉山欣赏他的手腕欣赏够了,他再图穷匕见:“我要练字。”

    阮玉山的眼神冷下来。

    九十四望着他,坚持道:“我要练字。”

    阮玉山知道拧不过,他乏味地放下九十四的胳膊,不咸不淡地说:“要练就练,我管不着你。”

    九十四行云流水地抓起桌上的卷纸往书桌那边走去。

    阮玉山冷眼乜斜着,看九十四小心翼翼摊开纸卷,从纸卷里拿出过好的笔墨和砚台,然后就茫然地一手磨条一手砚台,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阮玉山冷冰冰地提醒:“加水,研磨。”

    他指向自己先前用的砚台:“或者用那个。”

    九十四看了看他的砚台,还是想自己研一次磨。

    阮玉山的嘴角又耷下去一点。

    等九十四从外边接了水回来,却看见阮玉山用镇尺镇好了宣纸,背着个手在他书桌边上转悠,一副势必要看看他能写出个什么墨宝的架势。

    他拿小碗端着水进来,阮玉山一瞅他两只湿漉漉的手就问:“又偷喝?”

    ——九十四还没改掉在饕餮谷的习惯,见到干净的水总忍不住先捧起来喝一口。

    水是很珍贵的东西,对蝣人而言总该先拿来果腹,先保证了生存,再考虑其他。

    “没有偷。”九十四回答完阮玉山的话,捧着碗往砚台上倒水,每倒一点,就停                                                下来看阮玉山。

    阮玉山说:“够了。”

    九十四再把碗里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干。

    “拿笔。”阮玉山一步步引导他,话到嘴边又不忘刻薄一下,“别跟拿勺子一样。”

    九十四当然会拿笔,他特地在席莲生那里学过。

    他有模有样捏着笔,蘸了墨,在宣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第一个字,他的手势变成了拿勺子的样子。

    阮玉山在旁边毫不掩饰地笑了一声:“笨!”

    九十四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他现在一心一意要把握笔的姿势纠正过来。可拿笔着件事,一开始握正了还好,中途一旦变样,变回自己习惯的手势,就很难纠正回去。

    他的无名指上下失据地悬在空中,目光凝在手指上,沉静地思考每根手指该放的位置。

    俄顷,一只更宽大,肤色更深的手覆了上去。

    阮玉山轻描淡写地把他的手指拨到了正确的位置,手臂贴着他的手臂,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声音从他的头顶传下来:“落笔的时候,手不能抖。”

    阮玉山的每一笔都走得大刀阔斧,指节贴在九十四的手指上,所用力道时时刻刻张弛有度,下笔轻,走笔缓,收笔重,手肘稳在空中,墨迹落在纸面上,一笔一划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恍若得见字字筋骨。

    他知道九十四聪慧,因此只教了一遍便松手:“自己写。”

    九十四凭借刚才的记忆,以及阮玉山遗留在自己手臂的感知,缓缓下笔。

    落了墨,再收回,几乎和阮玉山教的一模一样。

    他人生第一个规规矩矩写出来的字,带着阮玉山的笔锋。

    阮玉山站在他身后,含笑看着九十四紧挨他的墨宝留下的字,又将视线移到九十四的背影上,像在欣赏自己又多描画了一笔的作品。

    “什么夫子。”他凝视着九十四的后脑勺,似笑非笑,“字都教不好,骗学费的罢。”

    九十四写了字,阮玉山怎么说便都不在意,甚至没把对方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是盯着阮玉山教自己写的字,在心里想,席莲生的字好看。

    阮玉山的字更好看。

    “你教得好。”他回头看向阮玉山,“再教我几次。”

    阮玉山挑了挑眉。

    “哦?”他俯身凑到九十四眼前,“可我用不惯别人的纸笔。”

    九十四哗啦啦把席莲生送的宣纸收起来。

    阮玉山靠着墙壁,意态悠然地指挥:“笔。”

    九十四把席莲生送的笔放到一边。

    阮玉山:“砚。”

    九十四又把他先前的砚台拿过来。

    他这才懒洋洋地走回九十四身后,胸腔贴着九十四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