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解风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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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样一句堪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情话,收到的回复却是……

    苏澄跃瞪大了眼睛,强调道:“是你在我怀里。”

    陆承远:……

    这种时候应该分个高下吗?

    但好在他应变能力强,面对这样不解风情的人,也能将独角戏演好。

    只听陆承远轻笑一声,缓缓靠近苏澄跃,道:“我在娘子眼中,算不得美人吗?”

    声音轻缓、语调微垂,像一柄小小的羊毛刷,轻轻划过苏澄跃耳边。

    苏澄跃拳头骤然攥紧,立刻起身火烧屁股一样溜到另一边去。

    他听见苏澄跃恼怒道:

    “都说了别随便靠近我呀!我刚刚差点忍不住打人了!你能不能对自己身体负点责啊!”

    陆承远轻叹一声,面上却还是带着几分笑。

    这叫苏澄跃心下更生出些许奇怪的感受。

    她下意识撇开视线,不去看陆承远。

    那厢的陆承远已然向苏澄跃悠悠行礼致歉,道:“是我冒失了,请娘子恕罪。”

    一派雅正端方的模样。

    “反正你别莫名其妙靠近我。”苏澄跃嘟囔着,抚了下自己此时还在猛烈跳动的心脏。

    她又瞥了眼渐渐收敛笑意的陆承远,加快步子向外边走去。

    路过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时,苏澄跃忽然转头,对陆承远道:“算美人,你真的好看。”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徒留得到这无关紧要的答案的陆承远,在房中哑然失笑。

    苏澄跃趴在外间的软榻上,侧着脑袋看陆承远的婢女们进到里间,这扇门虽然坏了,但还是能遮挡视线,所以陆承远在做什么她一点儿也不知道。

    但陆承远昨天早上就说“病体不堪”,将苏澄跃请了出去,苏澄跃也不好意思好奇这个。

    待陆承远出来时,便瞧见那方软榻上趴着一“条”懒散到像是没了骨头的“蛇”。

    ——苏澄跃似乎在第二天就耐不住性子,在较为私人的地方开始暴露自己的本性了。

    不过她的技艺着实高超,这样折腾她的脸,面上这层易容却没有一点儿变化。

    苏澄跃仰头看向陆承远,忽然一笑,支着自己的脑袋转过身对陆承远道:“你好适合黑色呀。”

    今天陆承远换了身墨色交领长袍,他面容清俊却面色苍白,与这样的服饰两相交错,显出几分鬼魅的味道来。

    苏澄跃看惯了江湖上那些齿少心锐的意气少年,这样带着些森然气质的人,也不知怎么反倒是戳中了苏澄跃欣赏的点。

    也许她的审美天生异于常人吧。

    陆承远却抵唇轻笑,道:“我还是换一件吧。”

    言罢,他又转身回房,换了一身常穿的荼白色衣裳。

    这个颜色很接近纯白。

    苏澄跃有些遗憾道:“人要学会扬长补短呀。”

    “怎么?”陆承远并未指向性的问出问题,只这两个字,端看听者如何理解它。

    陆承远这一身倒不能说是泯然众人,只是这样寡淡的颜色,更衬得他扁平而瘦弱,叫人视线的着力点在他的病躯上,于苏澄跃这样上蹿下跳的人而言,生不出一点儿惊艳的感觉。

    更何况苏澄跃见过穿白衣更加好看的人。

    她解释不清楚陆承远这一身带给自己的感觉,就挑了后者随口解释给他听:“嗯……白衣的话,我见过的人里,舒剑阁少阁主徐行溪最好看;你黑衣最好看。”

    陆承远闻言忽然抬眸盯着苏澄跃,须臾又偏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穿件衣服而已,做什么比较?”

    “也是。”苏澄跃点了点头,“而且搞这种比较,被比较的人也不开心,对吧?”

    她说话的时候碰了碰陆承远的臂肘。

    陆承远微瞥一眼,心想:这位姑娘似乎有些双重标准。旁人碰她,她便要暴起伤人;她碰别人倒是随心所欲得很。

    而陆承远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快,竟将心里的想法不知不觉说出口来。

    苏澄跃听见他的话,顿时带上几分羞惭,对陆承远道:“对不住,但是我这是打小练出来的习惯,一有人贸然靠近就这样,没办法嘛。”

    她下意识拖长了声音的语调,这是苏澄跃告饶时的习惯,用在此处便生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尽管她本人并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陆承远心中那点不悦却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他温声对苏澄跃道:“该去用食了。”

    苏澄跃从软榻上爬起来,又弯腰在上边扒拉几下,使之恢复到自己躺上去前的状态。

    而后拍了拍手,准备跟陆承远到偏厅用食。

    只是她刚走两步,又想到什么,转身回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