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直播带来的影响，漫步走出预备好的房间，长衫在哼唱声里变回了一身西装。

    推开檀香缕缕的大门，皮鞋踩出木板楼梯，咯吱咯吱作响，刺耳又尖锐，蔡的神色再度变回淡漠，端坐在这个放满古书的图书馆，视线扫视，眼睛的拓印泛起了雾气。

    “无智亦无得，无生亦无真……是时候找回那段记忆了。”

    双手平放在桌面，被灰尘覆盖的真相在无形的魔法下褪去，方形的暗色格子被抽出，它有着许多切割的小方块，在多次移动后，格子上神奇的变幻一个个条横，条横组成了难以看懂含义的符号，最终被手心握住。

    格子的暗色并不纯粹，独特材质的内部构造极为复杂，那些在视觉错觉下躲藏的条横，唯有在层层解谜算式下，回到最初始的状态，方能看见。

    也是这时，光线才能揭露它的秘密。

    “啊，真是令我怀念的小秘密。

    上次在无面骰的小游戏，要不是听到鬼无真的那句话我就不会生疑，感觉自己的记忆里缺失了什么。

    后来，在那面能映射记忆的镜子里发现契机，我在实验这个游戏的胜利途径，同时也是对自我记忆的进行全面审查……同时借此镜子的便利，我也继续了我在联邦之前没有完成的几项实验研究，可我没想到，结论竟然如此其妙，但全身心的感觉上却并不兴奋。

    是因为，在发现结论时，精神海映射了一个事实，隐约记起几年前，我似乎得出了这个结论，但无论是找遍了记忆的任何细节，都没有提及。

    就在我怀疑这只是是一种「人常见的错觉」时，我联想起了图书馆藏起生命之纸的做法，有了想法。

    我便顺着这条线索下去，在精神海的信息里发现了一个矛盾的时间疑点，由此得出，过去的我竟然曾经加密过一段深层的记忆……来看看吧，我为什么把它藏起来。”

    敏锐的指腹摩挲符号，从暗语被解读为一段信息量极大的话语，蔡平淡的神情崩塌，脸上愕然，失神的他将格子松开，落地。

    一个从未有过的人格面貌重新清晰起来，他在泡沫里勾勒出轮廓，任何角度看他都像是在微笑，却无论如何用泡沫模拟，都无法看到全貌。

    因为他早已经死了，被他亲自杀死，葬在这片海洋还是一片虚无时，成为了，三者的养分。

    被解封的记忆回归，精神海的三者，无一例外都陷入了震动。

    “原来是这样！就像是一个构思优秀的书本框架，过程欲要达到最想要呈现的戏剧效果，那就要用文字来达到欺骗读者的手段，于是这本书内的人物，所看所闻所听所想的一切，全被控制在一项项选择构成的道路里，走向了作者想要的结局，任何人都误以为自己看懂了故事，却不知自己的想法也是在设计中……”

    “由于人的意识是整体，那么记忆从来没有真假，没有错误……可当将记忆在时间先后顺序变了，在无数个记忆碎片里其中认为穿插上一片崭新的拼图，那么从一开始展示在我眼里的人，也就不是原来的样子。”

    “我啊，从来不是我，我，只是他创造的一个人格模型。”

    声音平静，在空气的安宁里混合着数种情绪，蔡的神色复杂万分，思绪万千。

    但很快他的嘴角裂开笑容，“不过，可真是符合我的性格啊，本来蔡先生不是单指一个人，而是一个符号。”

    他喉咙里发出的压抑低笑，并越来越强烈，一张张覆盖在他脸上的面具纷纷脱落，最终露出了，那张人格上一模一样的笑容。

    没有憎恨，没有失落，没有感恩，更没有遗憾，唯有的是开怀大笑。

    “哈哈哈，实在是太有趣，太疯狂了，太有魅力了！让人勾起满满挑战欲望的家伙啊！这就是他的研究成果吗？人的构成蓝图……一直就是记忆啊！”

    精神海的泡沫不断模拟，竭力还原着一个模糊的人格面貌，但是却无法做到。为了完成一个最为杰出的作品，为了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也为了结束这场漫长又荒诞的旅途，这个地方最开始的主人死得很干净，他没想过回来，没有留下任何属于他的事物，尽管这里的一切和他有联系，可也早就断了。

    如果要真正形容残留了什么，那他终归是留下了仅剩的一个符号「蔡先生」。

    三者注视着那个人格，有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身体样貌，面容却有着无法看清的神秘感，尽管他们借助了这个人格的记忆，乃至活着的所有，却记不起原来的自己。

    截然不同的三个人格屹立于海面，在记忆复苏之后，三者油然而生一抹感慨。

    “我说，那么我们到底是谁啊？”蔡氏的发问依然别具一格。

    “他即是我们，我们却不是他。”第三温和笑道，语言一如既往得深奥，虚空主的残响构成了他的主体，被影响得最多，因此第三算得上是最原始的记忆，看起来极为神秘。

    或许，第三从始至终都在，包括存在于那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