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200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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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钱后他说了句再见。

    眼见塑料门帘被掀开,音珂忽然想起什么,急急喊了句——那个……

    祁肆臣回过头,半侧着身,嘴里已经衔上一支香烟,有一点浑然天成的痞,音珂心跳漏了一拍。

    他将烟取下夹在指间,笑着问:“怎么?”

    音珂强迫自己直视他。

    “那晚你帮我付的房费…我还没还你。”还钱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只是刚才太过紧张,脑子麻木掉了,一时没想起。

    纸币已经被揣得皱巴巴,她有些抱歉的脸颊发烫,但还是递了出去,“谢谢。”

    他又笑了笑,说:“我都忘了。”

    祁肆臣离开后,整个便利店仿佛变得更加寂寞,头顶的灯光都黯淡几分,那种静,几乎能让人听见心脏鼓动的频率,由快渐渐的变慢,像衰亡,但脑子里却开始异常活跃起来。

    就在他转身后,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那个像倩倩一样的音珂,再也压制不住的跳出来了,开始细细咀嚼他出现的每一帧。

    他怎么能认出她的?

    她明明戴了口罩还剪了那么丑的发型。

    这个发型,他是唯一一个没说丑的人。

    他应该能看出她在这里打工吧,既然认出来了,他以后还会来吗?

    那张钱真的好旧,早知道当时就换一张给他。

    可是他接过去了,她的东西,也落到了他手里。

    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这个音珂只出现了短暂片刻便又死去,总是被执行死刑。

    音珂再次拿一包黄鹤楼将那个空位补上。

    她的手指隔着玻璃柜抚摸那包烟的轮廓。

    大概我是喜欢你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一遍又一遍用理智杀死爱你的那个我。

    那晚祁肆臣揣着烟和一张一百元的纸币绕到蓝夜。

    半晚上不到,烟又被分光,一百块也拿给一个女孩去打牌输光了。

    当时牌局上还有人抱怨,“艹,这钱怎么那么旧。”

    祁肆臣想起是音珂还给他的,他还懒懒回了句,“怎么,旧就不能用啊。”

    那晚楚向凡在台上唱一首歌叫《谜语》

    孤独感袭来的瞬息

    谁会被赋予浪费的权利

    后来夜里渐渐变得多雨,出门总要临时备一把伞。

    有天晚上音珂淋着雨跑回租房。

    便利店离她的住处不太远,拐过两条街,经过蓝夜,再穿过一条巷子就到那片被高楼藏住的老房区了。

    沿着水泥台阶往上走,雨水顺着衣摆滴答一路,二三层的楼梯间灯还没修好,她几乎是一口气冲上去,喘着气在四楼楼梯上发现晕倒的见月。

    雨水和城市的路灯模糊的从车窗划过,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

    可能她太瘦,身体不受控的随着空荡荡的车厢摇摆,音珂垂眸看到躺在担架上一张惨白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伸出一根手指探过去。

    到达医院,一股刺鼻的消毒水钻入鼻腔,熟悉到恐惧的某种感觉侵袭了她。她控制不住的捂着胃干呕了几下,双腿被灌入重铅,她本来就浑身湿透,此刻骨头缝里滋生出寒冷,她目睹着医院大门,太讨厌这个地方。

    死人是冰冷的,僵硬的,骨头很硌很硌,也变得很重,只是想拽起一根手指都要用尽全身力量,可化成骨灰后又太轻,抱着都觉得只是抱住一团空气,没有一点实感。

    音珂还是没忍住,双腿一软,跪到地上狼狈的呕吐起来。

    她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捧着手机拨了周妍的电话,说话时声音全是哑的,“你…能不能……到医院来一趟。”

    近乎求救般的语气。

    这一晚,音珂和周妍在医院里认识了见月,成为好朋友,也就一瞬间的事。

    天蒙亮时她们三一起从医院出来。

    音珂这个不是病号的人也跟往医院里遭了趟罪似的。

    周妍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三个女孩牢牢抱着彼此的腰一起迎着光向前走。

    周妍出来一整晚,家里打来了无数个电话。

    现在看到妈妈的电话又打进来,她都快不耐烦了。

    空旷的街道上,周妍气鼓鼓的走在前面,手里举着手机,她对着手机对面的爸妈不耐烦的回话。

    “安全的安全的,都说了几百遍了。”

    “不用等我吃早饭,我自己会跟朋友解决。”

    “我穿了白色的那件卫衣,不冷,而且现在是夏天怎么会冷。”

    “哎呀,到底有完没完啊你们。”

    声音空荡荡的回荡在街上。

    后面的音珂和见月挽着手,彼此相视一笑。

    周妍不知道,当时她两是有多羡慕她。

    见月住在音珂楼下。

    一样家徒四壁的豆腐块,但明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