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00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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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珂就真的放心下来,不再管身后如海啸般的追赶和操骂声。

    疾风、路灯虚影、街边音响里《追梦人》的歌声、抱紧男孩的少女、穷追不舍的恶棍。

    一路上引起不少围观,路人,司机,公交车乘客,视线都追着他们。

    倒真颇有几分九十年代香港街头□□的风华。

    音珂贴着他的背,闭上眼睛。

    有一些靠近,来自于意外。

    那句话怎么说——你的眼眸是我今生不会再遇的海。(来源网络)

    那一群人狗皮膏药一直粘着他们,不过车技却不如祁肆臣,始终被甩在身后。

    祁肆臣甚至嚣张的戏耍了他们两个红绿灯,气得那群人骂骂咧咧像疯狗一样狂叫。

    他载着她在整座城市乱绕,搞得他们耐心告罄。

    一直到天空飘起小雨来,音珂再回头看时,紧跟在身后的那群人已经消失。

    风雨阻挡他们停在那一片铁轨荒凉的烂尾楼。

    祁肆臣的打火机擦亮一次又一次,照明上楼的台阶,一层…两层…三层…螺旋式的楼梯,一直到第六层。

    他们停下来时,两人都大口喘息着。

    祁肆臣忽然一笑,“胆子挺大。”

    “还好。”音珂红了脸。

    六楼有一面墙残垣,是空气最流通的一层,没有潮湿和霉气。

    外面天台上有几个大木箱和油漆滚筒,楚向凡曾在那里学唱过那首bubbly。

    他们躲在背风的一面墙后,本想等雨停,然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祁肆臣似乎还记得这钢筋水泥的大平层里都有些什么,很快摸索着找来一些干木柴,生起一个火堆。

    两人隔着距离,垫着硬纸壳烤火,火光照亮眼底和脸庞,偶有一声噼里啪啦的火星飞溅。

    祁肆臣手肘懒懒搭在膝盖上,掰断一根小木柴扔进火堆里,对音珂说:“抱歉啊,把你牵扯进这种麻烦里。”

    音珂摇摇头,想说没关系,可是又觉得不够,不够真诚,不够有重量,不够真正的纠正他的想法。

    她抱着腿,看着火堆开口,“你不用抱歉,也不是牵扯,是我加入你,我主动用酒瓶砸的那个男人,是我们一起…”

    音珂抬起眼,“我们是同伙。”

    火光照耀在眼底,她能看到他眼中那一束在摇曳的光影,也许是她太较真,直到反应过来时,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瞥开了眼,轻抿住唇。

    她是不是又话多了?

    她只是不想让他承担这个本不该他一个人承担的结果。

    不管好与坏,结果是他们一同造成的,他不需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她不需要被保护,她也可以分担。

    正当她感到快要有一丝难捱的气氛蔓延出来时,她的手机响了。

    其实音珂十分诧异谁能在这个点给她打电话,尤其是看到奶奶打来的。

    奶奶先是担心她这晚怎么一直不接电话,放心下来后跟她说生日快乐。

    老太太是偷偷跑出家门去打电话的,现在还站在外面,音珂怕老太太着凉,带着常川口音说自己要睡了,催老太太挂电话让她赶紧进门。

    挂断电话后,音珂才发现手机里有十多个漏接的电话,全是老太太打来的。

    她远在常川,这一晚上怕是担心死了。

    音珂有些抱歉。

    “今天你生日?”祁肆臣忽然问。

    音珂手指一顿,抬眼紧张的看祁肆臣的神情。

    ——祁肆臣有禁忌,他从来不过生日。

    ——他有个女朋友就是作着给他过生日分的,他也不给女朋友过生日。

    这些周妍曾经在聊天中随口提起的话一瞬间闪现在音珂脑海里。

    周妍曾经还给音珂看过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祁肆臣十三岁在国旗下讲话的样子。

    那时的少年意气风发,神采奕奕,是耀眼夺目的天之骄子。

    音珂当时就想,如果她是主席台下注视着少年神采的所有人中平凡而不起眼的一员,那时的她在想什么。

    那时的她一定是目睹着少年的光彩,在脑海中构建着对他的认知,又基于这认知而幻想他的未来继而描绘他的人生轨迹,竟然觉得高兴又充满希望。

    素未谋面未来的你,却已然将你看做炽热的太阳,巍峨的高山,辽远净澈的天空,又或者是一棵枝繁叶茂葱郁雄伟的常青树,你必是风光无两,璀璨如星辰大海。

    所以当她抽离那时的幻想,处于当时当下,看着如今18岁的祁肆臣,即便他总是笑着,长成了温柔细腻的模样,音珂内心深处却依旧存在一道遗憾和感伤的沟壑。

    仿佛他是被打碎后,又一点点将自己粘起来,甚至怕锋利的边角刺伤别人,所以将所有尖锐包裹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