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

    这个阮姑娘，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水云彩朝她虚弱而感激地笑笑，“夜路不安全，不敢劳烦姑娘。”

    “姑娘说哪的话？你瞧你头疼得站都站不稳，不扶着你难道看你摔跤？展大人是男子，多有不便，还是我扶你吧。”

    水云彩哑然，只能勉强挤出个笑，由她扶着走。

    展昭自然要护送二人回开封府。

    请公孙先生诊脉查看，并无大碍。只猜测水云彩先前遭遇可能和烟花之类的爆炸声有关，今晚偶然间听了，本能地引起恐惧。

    既然无事，好好歇着便是。

    将人送回客房安置好，又是一番感谢的客套话，好不容易才辞了出来。

    阮红玉长松了一口气，总感觉这个水云彩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女人的直觉可当不了证据。

    展昭还要继续巡街，同阮红玉一道出了开封府大门。

    阮红玉歪头睨着他，“展大人，天黑路远，你是不是送我回去？”

    展昭冷着脸，别以为被水姑娘的事打了岔就能把出格的错糊弄过去！

    “时辰尚早，路上还有巡街的捕快，姑娘大可放心。”

    阮红玉凑近两步，小声道：“万一有登徒子想趁着夜色轻薄我呢？”

    展昭退开半步，她不轻薄别人就好了！

    她也往后头退开半步，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展大人公务繁忙，自是不顾上阿猫阿狗。若是遇到意外，是我自己时运不济。”

    ——我又不像水姑娘是水做的，还没开口先掉眼泪。像我这种水泥做的女人，只能自己扛下一切，没有人怜惜！

    展昭皱眉，水泥是什么东西？

    见那姑娘兀自转身走了，走的不是夜市方向，挑了条安静的道走。

    今晚夜市热闹，旁的路就显得冷清了。

    若是沿着夜市回去，东街上也是热闹的，偏换了路，便不好说了。

    她是故意的吧？

    偏拿她没办法，虽然气闷，却还是跟了                                                上去。

    听着跟上来的脚步声，阮红玉唇角高高翘起。她才不担心，关于走夜路的恐怖故事她可以不重样地说三天三夜，总有一个戳他的神经。

    走着走着，她的步子慢了下来，渐渐跟他并肩。

    歪头朝他俏娇娇地笑，展昭别过脸不看。

    嬉皮笑脸！

    眼看到了阮家院子外，绕个弯就到胭脂铺。

    阮红玉停下脚步，“展昭，还生气？别气了嘛，我就是……就是……”

    展昭瞪眼看来，“望姑娘自重！”

    她委屈地扯扯他的衣袖，被他甩开，退后两步。

    但见姑娘气鼓了腮帮，杏眼瞪着自己，水灵灵的都是恼。“她能抱我就不能碰？碰一下怎么了？”

    双标！

    “水姑娘是被烟花惊到了，你呢？”

    “是不是被惊到了还不是她说了算？街上那么多人，抱谁不好偏要抱你？我就是吃亏在不会做戏！”

    “无凭无据的你莫要恶意揣测！”展昭都气笑了，她还不会做戏？

    她瞪他。

    ——就知道你们男人都爱绿茶！不是看不出来做戏，是就喜欢这种有人为我做戏的优越感。她有什么错？她这么做都是因为喜欢我。

    算了，扯水云彩干什么？她要演戏让她演！

    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委屈道：“我就是……就是吃醋罢了。我没有恶意，只是喜欢你罢了，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错？”

    展昭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味，她一个姑娘不知道什么是含蓄委婉吗？说得这么直白，还反问他？

    他反而不知如何作答，似乎怎么答都不对。

    她抬头，不见羞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展昭，你不必困恼。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能见着你同你说说话便够了。至于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你想同水姑娘怎样便怎样，我瞧不见就好。若是瞧见，我躲开不瞧便是了。”

    展昭：“……”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哪有这样的？从她口中说自己同水姑娘似乎有什么暧昧似的，荒唐！

    她凑到他跟前，又伸手扯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今晚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手指被她抓在手里，温温软软的，娇声软语撒着娇。

    展昭怔了一下，收回手背到身后。

    “姑娘嘴里没一句实话！”

    她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以及手上做的，分明是三套！

    “谁说没有实话？”她瞪他，小气包！

    “哪一句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