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风起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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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小童站在他身后,正捧着碗面条狼吞虎咽。
褚慎微手里捧着暖炉,公子如玉立在屋檐下,雅致得很,“我们的人还是查不到吗?”
小童嘴里嚼着的面条,含糊不清道:“将军从军以前的经历完全如一张白纸,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父母为何人,就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军中,所有人都说她是上苍派来解救北燕的,命中注定要横扫诸国。”
她是北燕的守护神,却是诸国的灾难。
褚慎微望着墙角的血迹,“也许我们应该从关内侯的手臂查起,从宫里查起,毕竟在北燕能将一个人的前尘过往抹杀得一干二净的,只有那个人。”
小童吞下最后一口面条,眸深似海,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孩子,“对了,宫中的线人来报,皇宫最西处有一座倚梅园,一直由北燕帝的亲卫把手,我们的人渗透不进去,不过似乎和将军有关。”
……
次日,苏辞递的折子再次被北燕帝驳了回去。
刘瑾也不知苏辞的折子里写了什么,北燕帝看了之后勃然大怒,他着实佩服这位年轻的将军。
北燕帝是什么样的人物,叛军打到跟前,连眉毛都没动一根,却被苏辞的折子气得掀了书案。
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北燕这位年轻帝王和初生牛犊的将军不对盘,皇上对苏辞的厌恶简直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不过这次着实奇怪,北燕帝生气归生气,除了将折子给苏辞扔回去,什么都没说,当真是稀奇了。
皇宫西处,倚梅园。
今日苏辞出门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红衣,收拾了一番。
褚慎微瞧见了,惊奇地看了她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苏辞是什么人?活得糙得很,只有上朝的时候,才肯梳个像样的发髻,平时就把头发往后面一扎,还一直嫌麻烦,恨不得剃个秃头。
倚梅园的守卫见到来人,立即打开了门。
这园子大得很,说是叫倚梅园,里面一棵梅花树都没有,只因住在这儿的人是个大俗人,把满院梅树都砍了,全种了大白菜。
苏辞还没进屋,就听见沈涵在屋中嚷嚷,“屋后那块空地要种白菜,你种什么大蒜?”
一个女人与他对吼,“多吃点大蒜好,包治百病,天天吃大白菜,你咋不腻啊?”
苏辞刚推开门,女人的鞋就朝她迎面扑来,被她一手接住,本来是打沈涵的,可惜打偏了。
女人见自己的绣鞋在苏辞手里,面子挂不住了,闹了个大红脸,“阿辞,你回来了?温姨不是故意的,都怪你师傅……”
沈涵拄着双拐,一身粗布破衣都掩盖不住那身风华傲骨,见到来人,三分惊讶,七分欣喜,却被他隐藏得极好,瞬间板起张脸,“还知道回来?怎么不死在边关?”
温姨脱下另一只绣鞋,准确无误地糊向他后脑勺,“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往日天天千思万想,好不容易见了面,非要咒人家死才甘心吗?这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有你后悔的!”
女子名唤温音书,本是个娴静温婉的女子,相貌也是清丽端庄,就是和沈涵住了这么多年,脾气都被带偏了。
沈涵捂着后脑勺,矢口否认,“谁千思万想了?你别胡说。”
温姨懒得理他,赶紧将苏辞迎进屋,“别理你师傅,谁胡说谁心里清楚。”
苏辞刚坐到桌边,沈涵便厚着脸皮,将双拐一放,坐到了对面,一手敲着茶杯,示意某人给他倒茶。
苏辞动作熟练地为他斟了一杯茶,没有半分怒色,恭敬得很。
沈涵瞧她这模样就来气,“混账东西,年纪见长,话不见多,跟块铁疙瘩一样。”
他嘴上骂着,眼睛却舍不得从对面人身上移开,心道:四年没见了吧,个头长了,瘦了,浑身能有二两肉吗?一天到晚戴着那破面具不嫌捂得慌吗?
温姨自告奋勇去端糕点,好让师徒二人叙叙旧。
可苏辞也不说话,一味地给沈涵斟茶,直到逼得沈涵快发火了,才缓缓开口,“陛下来过?”
表面上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桌子上多出的那半杯剩茶还没来得及撤下,而这倚梅园除了苏辞,只有北燕帝能进。
沈涵也不藏着掖着,师徒这么些年,他对面坐着的人有多聪明,他心里清楚,“来过,跟我抱怨了一通,说你三天递了九份折子,一门心思地想回南境戍守,连在皇城多待半个时辰都不愿。”
苏辞:“确实不愿,皇城之中尔虞我诈没有战场来得痛快……”
皇宫九门那高不可攀的城墙除了豢养欲望,还能有什么用处?
满朝文武皆是家财万贯,除了酒池肉林,可愿施舍半个铜板给百姓?多在这皇城待一日,她都觉得窒息,她怕她一个忍不住,屠了满朝文武。
沈涵:“可陛下需要你,这些年来他在帝王之位上看似风光,但谢王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