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为轻 第(2/7)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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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糊到了苏辞身上,也不恼,“谁气到将军了?咱们不等小黎清了吗?”
这家伙明知故问,苏辞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边走边等,黎清脾气冲,陛下和她说不了两句话。”
两人漫步出宫,一路上宫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是异样的,窃窃私语。
苏辞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宫人的议论,如今再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只能说是腐眼看人,而褚慎微完全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故意往苏辞身上蹭。
苏辞咬牙切齿道:“你蹭什么?”
褚慎微的鼻子特意在她脖颈嗅了嗅,“将军身上香啊!”
两人还没顶两句,宫里的侍卫却都动了起来,四处搜索,似乎在找什么人。
这种事苏辞管不着,继续往宫外走,奈何没走两步,不远处高高的树冠上突然露出一个脑袋,朝她喊道:“小阿辞,小阿辞……”
这声音恍如隔世,却格外熟悉,让苏辞有些恍惚,“言简?”
“啊……”
树上的小少年因为太激动,一个没站稳,便掉了下来。
苏辞飞身去接,少年的身体极瘦,一把就能摸到骨头,根本没多少分量,明明小时候初见时是个小胖子,如今怎么会瘦成这样?
言简一把抱住苏辞的脖子,喜极而泣道:“小阿辞,我终于见到你了。”
苏辞察觉落到脖子上的眼泪,这才放言简下来,温柔道:“怎么哭了?”
褚慎微看到苏辞眼中的那抹温柔,不由一愣,似乎自与她相识以来,还没见过她对那个人这样。
言简如今十四岁,比苏辞还要矮一头,瘦弱得不成样子,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半分血色,若不是五官还如苏辞记忆里那般精致好看,她都未必认得出来。
他抱着苏辞的腰不撒手,哭闹道:“小阿辞,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
四年前,言夫人在夺位之战中被牵连而死,只留下言简一个孩子,北燕帝继位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牵制机关城的筹码,将言简像沈涵一样囚禁在深宫之中。苏辞不是没向皇上请旨去看言简,只是皇上一直不许。
苏辞疼惜地摸着他的头,“是我不好,应该早些去看你。”
四周传来甲胄的声音,是北燕帝的禁卫军出动了,瞬间包围了三人。
禁卫军首领严迟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甲,抱拳行礼,“拜见苏将军,少城主擅自逃出东苑,属下奉旨捉拿,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言简躲到苏辞身后,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似乎害怕极了。
苏辞还未说什么,严迟已命人拿上手链脚铐,“给少城主戴上。”
“我看谁敢?”
苏辞一声怒吼,眼中杀气尽显,周身都是凛冽的寒意。
严迟都被那如雪山恶狼的目光给惊了一下,好言道:“请将军莫要为难属下。”
苏辞看了看言简手腕上的淤青和伤疤,那是常年戴手铐的痕迹,冷冷道:“你们就一直这么锁着他?”
严迟低头未言。
苏辞牵住言简的手,示意他从自己身后站出来,目光冰冷地望向严迟,“我亲自送他回东苑,你若再敢把那些东西戴在他身上,我就断了你的手脚。”
见惯苏辞凉薄冷淡模样的人会以为她仅是说说,毕竟苏辞除了性子冷了点,人还是很好相处的,但严迟知道她从不开玩笑。
禁卫军纷纷让路,苏辞就这样牵着言简,慢悠悠地往东苑走。
有年轻的禁卫军对严迟不忿道:“统领,我们可是奉旨办事,这样会不会太怂了?”
严迟哭笑不得,“你以为北燕杀神这四字是逗你玩的吗?她若是真想动手,咱们这点禁卫军都不够她杀的。”
昔年苏辞攻打西蛮时,严迟曾带领军队支援过苏辞,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杀神,红衣金甲立在尸体堆成的山丘上,持剑而立,眼中没有半分生机,完全像个死人,当严迟亲眼见证何为堆尸成山时,胃里只有恶心,苏辞不是人,是地狱的修罗,那样的人哪里需要支援?
东苑是个极为破败的院子,比沈涵的倚梅园还要惨不忍睹,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
苏辞一进院子,禁卫军就把门锁了起来。
褚慎微捂着鼻子,院中一股子怪味,“将军,您这惹事的速度也是没谁了,我跟你打赌,皇上这次肯定又要想法子折腾你了。”
言简看着苏辞,眼中一抹愧疚,“小阿辞,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褚慎微:“打住,少城主你就没觉得你这个称呼有点别扭吗?你面前这人年纪比你大,个头比你高……”
言简明显不待见他,连理都没理,拉着苏辞的手往屋里走,“小阿辞,我有东西要送给你,跟我来。”
屋里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张床,床上的被子极为单薄,苏辞摸了摸,根本无法想象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