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鼓舞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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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道。】
她的巧思流转,以及想得更远,颔首道:“祁大人可要恢复太仆寺正卿的官位?”
祁缙云垂目落在侧几,抿唇后再次躬手:“殿下,家道中落,实不敢腆脸求官。草民……”
【大周官,退不易,进更难。如今大周宫中的官位,没有金箔,光是世家名声已经要不到了。】
金簪看他一副为难的样子,怎么也猜不到祈家现在的状态,以及司士寮那边卖官求金的现实。
她便道:“既是要帮孤编曲,待明日少傅、少保两位大人来时,你再过来。孤需要与他们一起商议后定夺。”
祁缙云微松口气,颔首道:“喏。殿下,草民先行告退。”
“等等,”金簪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箫,想起答应莺歌的事,便道,“孤听莺歌司侍说祁大人的箫声动听,今日可有幸耳闻?”
“自是愿为殿下吹奏。”祁缙云将手里的箫捏在指尖,朝金簪拱手后站于殿门处。他将玉箫横在唇边,暗吸口气后呜呜地吹奏起来。
箫声呜咽,极易动人。金簪一下子被带进一种潇湘烟雨的朦胧情态,好似有无数的心事满腹欲说,却只能寄托在这或长或短、或婉转或低徊的呜咽声中。
殿外,莺歌站在庭院树下,含笑看着那道被光照亮一角的男人。
她仰面阖目,听着声声箫情,好像午夜梦回到那个恣意谈笑的年岁。
夏夔一十八年,镜河画舫上,初听玉龙公子一曲潇湘,舞女在舫上扬袖起舞,自此入了痴梦。
那真是一段动人动情、却未逢面的美丽邂逅。彼时,他是陪在爱妻身边……的痴情公子。
此时,莺歌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以及点点渴望的期待。
其余宫女、包括南叶,以及快步而来的杜鹃,许多宫侍都立在廊下、庭中,静静地凝听这满腹柔情的乐声。
一曲终了,祁缙云转身向金簪行礼。
【才情容貌,果然诱人。】金簪笑了下,明白莺歌那么想听他吹曲的原因。
“明日晨会后,孤在此殿等卿到来。”
“喏。”祁缙云行礼后跨步而去。
莺歌立在道旁,躬身送他。她虽没有同祁缙云说上什么话,却觉得今日实在美哉。
翌日,沈长清和凌飞联袂而来。
通过两人,金簪知道祈家在京中的难处,对于司士寮以官银放贷一事也有了解。她反问两人:“此事何解?”
“中官司士名唤——满城春,此人是风子鸾在朝中的钱袋子。”沈长清吐口气道,“若是动他,便是在拔风子鸾的须。”
凌飞点头,思所再三,心觉另一事更重要。他便道:“殿下,今日小朝还发生一件事。陛下欲赐大宗伯紫琴君,九锡之礼。不过,宗伯拒绝了,他言:太宰守都有功。谏言陛下,将九锡之礼赐给太宰。”
金簪的眸子瞪大了几许,诧异地站起来,震惊道:“风子鸾接了?”
“接了。”凌飞点头。【这正是这件事的为难处。风子鸾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九锡乃是功臣最高荣耀,九礼之中,份量最重得就是虎贲军权。”金簪按书上记载复述,随后蹙眉道,“父皇将部分虎贲军权给了风子鸾,等同于亲手把刀递给侩子手。这和等着疯狗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有何分别?
辛无疚呢?”
“辛指挥使一直忠于陛下,虎贲军虽有风子鸾的人,但大体还是偏向陛下。如今……暂不知他的意向。”凌飞解释道。
金簪急得来回走动两步,思虑间扯起唇角,意味不明。
【此前任由母后、风子鸾遣女子送往东都,如今这般又是在担心什么……轩辕金簪,身为大周的太女,你的对手、敌人究竟是谁?】
此时,南叶来告:“殿下,祈正卿来了。”
待祁缙云入殿,几方见礼。
沈长清非常欣赏祁缙云,言他有文士风骨。
他赞许道:“祁大人的箫曲名动京都,沈某曾有幸耳闻,惊为天人。如此箫声可给殿下来年之舞配乐?”
祁缙云入殿时稍许察觉了气氛不对。不过,沈长清的言辞缓和了场面。
在三人的注目下,他缓缓道:“殿下,草民的箫曲不适合登令楼舞。请殿下允我抚琴。”
金簪对于乐理一道不熟悉,转眸看向沈长清和凌飞。
对于登令楼一事,说事小,可算是她个人的私事,说大,也关乎着天机宫的颜面,算得上是国事。
凌飞为此事也烦扰过多日,颔首问道:“殿下,在登令楼上一舞,目的为何?”
金簪呵了声,自若道:“本以为不可能成行了。如今看来,终是避不了。孤也无需避开。”
她握了下有力的掌心,朝三人道,“孤要把这丢尽皇族脸面的行为,宣扬为瞻仰轩辕皇族力量的场地。
舞,武,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