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郝二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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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困了,送他到床上睡。”

    衙役的手还未碰到沉沉睡着的郝二十,却先听见他怪叫起来,一双手在地面上使劲抠,不知是想打洞还是想扒住点什么好不被身后的鬼魅拖走。

    蒋常见状,给乔波递了个眼色,差不多可以审了。

    此时乔波的脑袋逐渐清晰,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在县衙里头审案的时候。他适时地给了提醒:“有人说,郝二九是死在曾观手底下的,当时你也在场。”

    郝二十疼得出了一身虚汗,耳边也是嗡嗡作响,闻言忽然耳根清净下来,也顾不上这疼那疼了:“不不,不是,没有。”

    “不是什么,不是曾观杀的,还是你不在场?”

    郝二十抬头要看乔波,却被额上滑落的汗珠迷了视线:“不是曾观杀的。”

    “那郝二九是你杀的了。”乔波下了个莫名其妙的定论。

    “是秀,那个什么秀杀的!”

    “当时是怎么样的情形?”乔波问。

    “我当时出去,就看见他抄刀将我大哥砍得七零八落,就是那个什么秀,对,商秀,长得很漂亮的那个!”当然不是,当时他正在屋里打算对归子衿行不轨之事,商秀则交给了郝二九,忽听郝二九一声惨叫,等他夺门而出时,正好看见曾观落                                                下一刀,他的大哥死不瞑目,血流不止。

    而商秀倒在一旁,似乎是不省人事,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约摸有六七个,不等自己看清形式,便被他们按在地上揍了一顿。

    在此之前商秀做了什么他全然不知,可又不能胡编乱造,叫人看出端倪来,郝二十当机立断,将曾观做的事套到了商秀身上,经过并不重要,只要最终同曾观无关就好了。

    “当时商秀穿的什么衣裳,可有配饰?”乔波问。

    郝二十张口就要装蒜,乔波瞧见苗头,先一步道:“拖下去。”

    “别别别……”郝二十恨不能将自己的脑袋敲碎,将里头的东西掏出来翻看,他连商秀的名字都差点记不起来,哪里还能记得他穿的什么衣裳,况且当日,他的眼里只看到穿着白衣的归子衿了呀!

    然而又是不能胡诌,万一同他人的口供对不上,岂不死得更快?

    思来想去,只有曾观的穿着他记得一清二楚,那时候他被按在地上胖揍,挣扎间看见曾观衣摆上的纹路,上头还溅了大片自家大哥的鲜血。

    “深蓝的窄袖衫袍,佩的什么实在是记不清了!”

    乔波沉吟片刻,道:“叫望司直过来。”

    很快,望涯来了,她瞥一眼郝二十,他身上散发出阵阵血腥混着陈年污垢的味道,她甚至能够猜到他有多久没有沐浴更衣,很想掩面,但知府在,不敢失了仪态,只好往旁退了退。

    “来之前你同商秀问过话了对吧?”

    “回大人,是的。”

    “那么事发当日,他穿的什么衣裳?”

    换作常人,这般刁钻的问题是难以回答的,但望涯不是常人,她连当日商秀几时起床,几时出门,吃了几碗饭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青古宽袖织金暗纹,腰间佩剑和碧玉环,是新做的衣裳,头一天穿出门,从东门的似阳坊显摆到西街的菜市场,最后才上的五仙山。”望涯答道。

    郝二十脑袋一片空白,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他看看蒋常,再看看乔波,最后看看望涯。

    不是,曾观死到哪儿去了?!

    乔波又落下一记惊堂木:“狗贼,还敢欺瞒!”

    蒋常顺势而为,开始行挑拨离间的手段:“知府大人无所不知,你的同党已经处置掉啦,留着你是给你一次机会,别不知好歹。”

    望涯转头看看外头的物什,忽然感叹道:“哇,好大一张床。”

    钉床上的锋芒熠熠闪光,郝二十好似看见它们在对自己招手,顿时头皮发麻,欲言又止。

    “禀大人,曾通判求见。”有人来报。

    蒋常猛然抬头看向望涯,地上的郝二十双眼放光,好似又活过来了。

    屋外的曾观正来回踱步,他想着乔波会见他的,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替他办事,鞠躬尽瘁溜须拍马,还得哄他吃饭,没有功劳也有人情在,总不至于连这一面都不肯见吧?

    “曾大人,您怎么在这儿呢,快出去看看吧!”

    府衙门前有人击鼓鸣冤,面孔却算不上陌生,她正是曾观的女儿,名为曾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