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急功近利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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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祈求,是她带人修路修渠,在废墟里修医馆,搭棚屋,又没日没夜地刨人,救了好些人命,倘若没有她的善举,就凭曾观的德性,还通判呢,主簿都不知道能不能当上。”

    他再叹出一口气:“可三年前,这位夫人莫名其妙自缢在自家房梁上了。”

    “不知原由…就自缢了?” 望涯问。

    乔波点头:“本官不知,街坊不知,可他曾观,何尝不知?”

    “此话怎讲?”

    “啧,她也爱吃螃蟹,往年本官都要从宅子里拨出醉蟹叫曾观带回去的。那年她若是走得晚些,定能吃到最鲜的蟹,你想啊,必定是发生了坏事,并且是大坏事,否则如何能够置螃蟹于不顾,寻了短见呢?” 乔波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怒色。

    他坐下,咬牙切齿地吃了块糕点,又顺了杯热茶,继续道:“那样一个有勇有谋的夫人,旁人是伤不到她的,那便只有身边人,她身边有什么人呢?一个曾观,一个女儿,她女儿也是乖巧懂事的,那便只有一个窝窝囊囊的曾观能够把她气到上吊了呀!”

    “乔大人英明。” 望涯拱手,满脸敬佩,再探了探身子,问:“大人以为,曾观能做出什么事情把人逼入绝境呢?”

    乔波思索半晌,一本正经答:“本官不知。”

    他确实不知道,曾观怕死,行事也窝囊,可大多时候还算靠谱,也并不浪荡,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曾观能做出什么逼死人的事,索性不再想,因为一年四季都有要紧的事情办,那便是将时兴的菜细细品尝。

    “那他的腿……”

    “原来不这样,约摸是三年前瘸的,在他夫人死之前就瘸了,据说是摔的。” 乔波将一碟果脯递给望涯,望涯从中捡了几颗,一股脑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乔大人,归子衿同曾通判交情很深吗?”

    “归子衿?” 乔波对他没有什么印象,于是转头看向老仆人,老仆倒是了解:“是画坊的画工,小有名气,从前常到聚金酒楼去……”

    “聚金酒楼?” 乔波忽然来了精神,貌似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同望涯说,却又憋回去,欲言又止,最终一咬牙,低声道:“那个地方可不光彩。”

    望涯也低声问:“有什么说道吗?”

    乔波朝老仆使眼色,老仆笑道:“那儿的东家,是个断袖,据说店里的伙计大多也是。”

    原以为望涯这样的小娘子会对此感到难以启齿,结果非但没有,甚至伸长脖子问:“那归子衿也是?” 实际上这并非奇闻异事,从前她在酒楼里跑堂时就见过不少,也未觉得不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老仆一怔,接着答:“这就不得而知了,但从前他是有妻儿的,约摸三年前和离,被扫地出门了。”

    “他妻儿如今在哪儿?”

    “回娘家去了,她娘家不在临江府,要更南边。”

    望涯正要继续问,却有人来报,曾观来了。

    乔波几人面面相觑,这才示意让曾观进来。

    曾观是来找乔波商议其他事务的,没想到望涯也在此处,桌上的干果吃得差不多,茶水也是刚满上的,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望涯起身同他见礼,待曾观同乔波商讨完便问:“归子衿的案子曾通判交由哪位推官了,是否需要帮忙?”

    乔波有些疑惑:“归子衿有何案子?”

    望涯适时的叹出一口气,接着放下手中的瓜子,叹道:“他溺毙在了井里,还是下官把他捞上来的。”

    方才还在说他的闲话,下一刻却告诉他,归子衿死了。乔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看曾观,又看看望涯,半晌后才问:“怎么忽然死了?”

    “正在查,大抵是自己投了井。” 曾观道。

    他再一次下了定论,只要他说的次数够多,听的人够多,自然而然就是所谓‘真相’了。

    “曾通判真是明察秋毫,今早才立的案,正午就能结案了,望某实在佩服,不知曾通判可否将案情透露一二,也方便了结商秀的案子。” 望涯满脸真诚。

    曾观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双手交握在拐杖上                                                ,仍是那套说辞,‘归子衿是疯子,做出什么举动都不稀奇。’

    乔波似乎也赞同这个说法,直到望涯问出一句:“凡事都要讲证据,曾通判总说归子衿是疯子,可有大夫出面替他诊断,并告知大家他是疯子呢?”

    曾观不答,倒是乔波恍然大悟:“对啊。”

    “望司直亲眼所见,不是疯那还能是什么?” 曾观转而看向乔波,继续道:“昨夜望司直找归子衿核对证词,他却忽然发作,要置望司直于死地,亏得衙役赶到才没能酿成大祸,这岂是常人的所作所为?”

    “曾通判也说了,是望某亲眼所见,曾通判并未见到,如何信誓旦旦说他要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