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花独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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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透过缝隙看见了那些人的面孔。然而曾观什么也没说,照常安排了她的婚事,成婚当日,那些北栖人甚至坐在席间大吃大喝。

    曾观死死按住她,恶狠狠道:“你少惹是生非,你娘的死是意外,听见没有?!外面那些畜生杀人不眨眼的!”

    再往后,曾观仍是没少给北栖人行方便,也想方设法讨了个主簿的位置,这一切曾莲都看在眼里,于是在母亲的冥诞当日,她决定出门为民除害,在此之前,她需得到曾观面前尽孝,还清他的恩情,往后到了地府不至于因此不得轮回。

    曾观打开门,脸上溅着血迹,双手还在颤抖:“你爹爹我,不窝囊。”

    他亲手杀了一个北栖人,往后也将一个个清算。

    乔波倒吸一口凉气,仔细回想,去年确实死了一个主簿。再翻曾莲的诉状,她诉的是曾观害死了她的母亲,还包庇郝二十,驱使郝二十杀人放火。

    望涯不觉看向曾莲。

    她的诉状一递,案子就变了处境,原来是曾观草芥人命滥用职权,如今倒成了为民除害,是不得不为,他确实往衙门里塞了北栖人,可也亲自把他们一一了结,有罪,但不能是重罪,并且,曾莲顶着一副曾夫人的面孔,乔波难免会看在她的份上多加斟酌。

    “这同归子衿又有什么关系?”望涯问,至于其他的,她看不明白,整个案子弯弯绕绕,莫名其妙。先是曾观不肯舍下官身携妻女远走,亦不敢反抗耶律大石,更不敢将消息透露给那么大的一个乔波,而乔波白长那么大的体格,底下波涛汹涌暗流涌动,他心里却只装着山上的灵芝,以及水里的螃蟹。

    什么都不过问,什么都不知道。

    曾观忽然间变得苍老,像是刚从棺材里头爬出来的:“他的大哥归子与,那年要进京赶考,却被我撞破他同朱九的私情,后来我遭郝氏兄弟要挟,偶然看见归子衿,便想到拿归子衿钓鱼,归子衿自然不肯,于是我便邀他到聚金楼去,叫他亲眼瞧瞧自家大哥同朱九的往来,他看见了,再后来,我们打了一架,我把他送进牢里,拿他大哥的前程作要挟,要他带商秀上山去。”

    “归子衿是怎么死的?”望涯又问。

    “我推的。”曾观答。

    案情已经明了,乔波看向曾莲,一时摸不清楚她为何呈这份诉状,于是问:“你的诉求是什么?”

    曾莲直了直腰板:“求大人明鉴,一切按照王法                                                律令判决,切勿看在我娘的份上从轻。”

    望涯一怔,原来是她狭隘了。

    ……

    不过才过了一日,竟已经好似深冬,夜风吹得望涯打了几个寒颤,不得不起身将窗户关紧。

    文书她拿到了,至于曾观的判决,当提交大理寺。

    “望司直,乔知府邀您到府上尝尝新菜。”来的是知府家的侍女,手臂上还搭着件披风。

    望涯收拾完包袱,推门出来,侍女便将披风递了过去:“我们家夫人说,天气冷得突然,担心望大人衣着单薄染了风寒,在回京路上还要遭蹉跎,这是貂皮裁的,特别暖和,还请望大人笑纳。”

    “劳烦夫人记挂,望某铭记在心。”望涯确实冷得不想出门,只好老老实实披上了。乔波这番周折,大抵是想让她回到京里替他说说情,将案子一五一十全都还到曾观身上,顺便盖一盖知府‘渎职’的罪名。

    车厢里温暖如春,甚至还备着茶点,望涯掀开帘子,一旁的侍女也转头问:“大人有何吩咐?”

    “你可知道曾夫人的姓名?”

    侍女思索片刻,最终摇头:“回大人,不知。”

    到了乔波府里,又是流水一般的席,桌上琳琅满目,四处点着灯火,恍如白昼。

    “望司直明日便要启程?”乔波往前探了探身子。

    “是也,商秀的案子实在是催得紧。”望涯手上捧着暖炉,身前的灵芝鸡汤散发出阵阵香气。

    “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备菜,望司直何时再来,一定要提前知会本官,本官好给你安排最应季的美食。”乔波笑道,担心望涯没听懂,犹豫一二后,还是端起鸡汤,道:“那就请望司直手下留情啦。”

    望涯也捧起碗回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乔波喜笑颜开,以为望涯说的是手里头的鸡汤,实际上她说的‘君’指的是赵俨,她领着朝廷的俸禄,自然就得替朝廷办事,当然,这个误会就是制造给乔波听的,否则今日她恐怕不好轻易离开。

    吃饱喝足后,望涯又乘上知府的马车回衙门,正是昏昏欲睡时,马车却忽然停下。

    望涯正要查看,窗外的侍女先道:“大人,是前头有人犯夜被衙差拿了。”

    “那是……曾莲?”望涯掀开帘子看了半晌,隐约辨出来,接着下车。

    “望司直。”衙役朝望涯行礼,再看看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