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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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这是一间闲置的空房,房内有一张空荡荡的木制卧榻,钟樾想了想,便让白鹭趴在上边,好方便自己上药。

    钟樾随便找来一张黑色绢布,将其仔细地叠成厚厚一条。

    这样遮住双眼,便是彻底看不见了。

    白鹭坐在木塌旁,眼看着钟樾将双眼蒙上,于脑后系上绳结。

    “笑什么?”钟樾听见他笑了。

    “像在玩游戏,外边小孩儿经常这样把眼睛蒙起来。”白鹭说着,轻轻移动身体,“…眼睛蒙上以后…我就跑了!”

    还没轮到他跑,钟樾便稳稳一手擒住了他。

    “你跑不了。”钟樾说。

    钟樾虽然是个工匠,却也是个习武之人,最懂听声辩位之道。

    据说这种能力被称作“第六感”,介乎五感之外,能让人在蒙上眼的情况下敏锐感知所处空间变化。

    ——尤其是移动之物。

    “行了,我不跑。”白鹭没辙道。

    钟樾手里拿着药膏与棉球,听着他乖乖趴下,再慢慢地除去上衣…

    “我…好了,你涂快点儿。”白鹭说。

    钟樾于是欺身上去,将左膝撑在床缘,手触上白鹭的后颈,轻轻摁在最突出的那块骨上。

    他眼睛看不见,只能通过触摸来判断位置。

    同时他又须得很小心,以免在碰到伤口时弄疼白鹭。

    白鹭老老实实趴着,甫一感受到钟樾的触摸,便突然惊觉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他连忙把眼睛闭上,仔细地感受起来。

    钟樾先是慢慢摸到了白鹭的左肩,在逼近伤痕处停下,给他上药。

    然后便是一点点往下,他在蝴蝶骨附近触碰到一道有些深的伤痕。

    白鹭随之轻轻地抽了口气。

    钟樾之前还以为这是鞭痕,现在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用什么才伤得这么深。

    简直就像是用刀子割下去的。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钟樾挤出更多的膏药,试探着将新的棉球覆上伤痕处。

    “啊!”白鹭大喊一声,双手无意识地紧捏成拳,咬着牙喊“疼”。

    他被结结实实地逼出了一头冷汗。

    钟樾已经尽可能将动作放轻,白鹭依然疼得如同肉.体撕裂般。

    “忍一忍,很快过去了…”钟樾额边也有些儿冒汗,空出一手安抚似的轻揉着白鹭的后颈。

    在他看不见的黑布之外,白鹭白净的后颈被激得泛红。

    像那样深的伤有好几处,钟樾想仔细地给他处理,白鹭却疼得开始挣扎。

    “不上了,我不想上了…”白鹭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沙哑,“钟樾,停下来…”

    他直接弓起身子,后背撞上钟樾前胸,想往前爬去,钟樾狠狠心把他抓了回来。

    “上了药才会好。”钟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此刻有点儿后悔给他上药。

    这样深的伤,应该要交给医院处理才是。

    他到底是怎么背着一身伤,每天若无其事地跑来跑去的?

    “不会好的。”白鹭疼得有些崩溃,红着眼角难过地说:“你不懂,上药也不会好的…它们永远也不会好的。”

    他原本是想集中注意力,好好感受钟樾的抚摸,去寻找一下熟悉感的,结果现在疼得只想跑路。

    钟樾听了,以为他家里人家暴成瘾,顿时感觉到几分同情。

    凡人真的挺不容易的。

    “你就住在我这儿吧,不回家了。”钟樾将声音放轻柔,短暂地停止了上药,好让他有喘息的间隙。

    白鹭这会儿眼泪汪汪的,这上药激起了他心里的难过和委屈。

    钟樾停了手,他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思考自己的剑生为什么会这么难。

    “再忍一忍,药上完了…”钟樾想了好半天,说:“我给你做几个玩具。”

    “我不想要玩具。”白鹭咬着下唇,终于又一次往前逃了出去。

    这次钟樾也不大忍心,让他逃到了木塌的角落,缩成一团。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邱煜疑惑地问,“等半天没人做饭…”

    待他看清楚眼前这副景象时,邱煜彻彻底底地被镇住了。

    只见白鹭慌张地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脸上挂着泪痕地缩在床角,而钟樾正微弯着身体,呈现出一种向白鹭靠近的姿势。

    眼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你…们…”邱煜艰难地咽了咽,赶紧道:“你们继续,我去做饭了!”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将房门带上了。

    白鹭抬手抹了一把脸,将衣服穿上,慢慢地跪着爬过去,摘下了钟樾眼前的那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