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绝无可能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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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然失去了太多。

    沈暮白见陈晞不应答,心慌与不安交缠成团。

    “陈晞,我再说一遍,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最好都忘了!”

    她的话语像是命令,又像是在为自己筑起最后一道防线,可她的溃不成军早已显而易见,那强硬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挣扎与窘迫。他也不再多言,只是将轮椅缓缓转了过去,背朝她,不再欢迎的冰冷。

    “你尽管放心,我向来不屑旁人之口。”

    他的话听起来恭敬顺从,但其中的冷淡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就是要告诉她:他根本不想再谈及此事。甚至,他流露出一些嗤之以鼻的看轻。

    沈暮白看着陈晞送客的冷漠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她双手无措,脸上有些慌乱,但很快又被掩盖。她努力压下波动,抬起下巴。

    “那便好。绝不要以为你能以此……来胁迫我。”

    刻薄寡恩。

    陈晞哑然失笑,在此事上,自己对她根本从未说过半分重话,他勾起嘴角,寒意雪冷。

    “那如果换做是谢勉呢?他就可以是吗?”

    这是沈暮白最忌讳被提及的,而陈晞却偏偏踩上了她的痛处。她此时是恨的,恨极了他那副洞悉一切却又咄咄逼人的模样。她语气倨傲,不知道是什么作祟,故意想说些让他歇斯底里的话来,但明明并非她的本意。

    “你要听,便告诉你,确实如此!”

    她这番话如尖刀般扎进他血红的、跳动着的心口,他骤然抬手,咬着牙想要捏碎什么。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人背对背的对峙。

    沈暮白有想过问几句,但微启的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正欲转过身,她只听到一记记响声直坠地下。

    “啪嗒——啪嗒——”

    是陈晞将几案上的碗盘酒盏悉数挥落到地上。

    沈暮白大惊失色。

    他这是在和自己撒气?!

    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支离破碎的残羹剩饭,散落在地、汤汁四溅,透着冷却已久的气息,那野生巴戟天也早就没了药效。

    陈晞坐在轮椅上,背对沈暮白。沈暮白看不到他的眼睛,猜想中他应当是暴戾不仁的狂风暴雨,似冰霜一般凝着一地破碎。

    没有好气的沈暮白,不予理会陈晞这样的不可理喻,她更没有去劝慰他的道理。

    于是,沈暮白摔门而去,重重的力道,发出闷闷而低沉的声响,专门就是要给陈晞听。

    她要他,听她的莫名与愤怒。

    陈晞这才抬起头,瞥向沈暮白离去的方向,他没有生气可言,而是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怼,转为对自己的冷冷一笑,尽是自嘲。

    回想刚刚的对话,他仍能感受到她的话在耳畔回荡:“不可能!”

    每一字都如同刀刃,将他最后一丝侥幸撕得粉碎。他为她不惜低到尘埃里,却换来了这般赤裸裸的羞辱。

    过了良久,只见沈暮白快步穿过长廊,脸色凝重,脚步声在寂静的郝府内回荡,偶尔会碰到家丁几人沿途问好。她的身影长长,映在漆红的一扇扇门上,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无暇多想。

    沈暮白沉沉地深吸了一口气,疾步推开陈晞寝房的门。

    门吱呀一声,陈晞正靠在轮椅上,像是和沈暮白争执过后再也没有挪动过那般,有些许颓废和怠惰。他那剑眉星目中仍带着阵阵想要杀人的冷意。他因为门被打开而抬眸,似是对她突然闯入感到讶异。

    他望向她的眸光极冷极寒,语气也淡漠非常,像是不熟悉的过路人一样。

    “还有何吩咐?”

    沈暮白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不停地喘着粗气。她站在门口,竟有片刻的踌躇,似是踯躅不前。

    陈晞见状,有些试探。

    “你究竟是来道歉的,还是想来继续羞辱我的?”

    她咬了咬牙,认真地直视他,嗓音颤抖,却依然清晰。

    “陈晞……保州刺史廖腾……死了!”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轮椅上的扶手被捏得咯吱作响,原本冷静如冰的面容霎那间惊惶万状,他沉声问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