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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双沐浴时也习惯往浴池中放些可以帮助安神舒缓的草药,稍温不烫的水温也正好能舒缓些他历来燥热的感觉。舒服得他都想直接在浴池里睡一觉。

    不过如果真睡着的话,等会儿邢温书回来察觉,那可就不好办了。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接着温水洗去满身酒气,顺便舒缓了不少初醒时头疼的症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才从浴池中起来,擦净身子套上一层里衣。

    外衣为了避免被浴房中的水汽浸湿,邢温书专门放置在内室与浴房相连之处,他一走出去就能看见,而且就在手边。

    不得不感慨邢温书是真的贴心。

    谢安双随手扯过外衣披上,尚未来得及穿好,就听闻门口似乎有些动静,吵闹得很。

    他此前给宫人们下过命令,妃子们也全都是逢场作戏,所以长安殿这边一般不会有旁人过来。

    谢安双在长安殿随性惯了,披散着尚且湿漉漉的头发,趿着一对木屐慢悠悠走出去,打算看看情况。

    然而尚未走到门前,长安殿的大门就倏地从外边被推开,闯进来的人正是和亲小公主连鸢。

    他轻挑眉,双手抱胸,噙着些不真不假的笑意开口:“怎么,小公主昨日才至宫中,今晨不好好休息,还有这个雅兴来擅闯孤的寝殿?”

    才沐浴完的谢安双周身还浸着水汽,艳红外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双手抱胸的动作恰好让宽松的衣袖滑落些许,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隐约还可以窥见清晰分明的指节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

    散漫慵懒,又带着别样的魅惑力。

    连鸢愣住一瞬,半会儿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对、对不起,连鸢……连鸢不知陛下在沐浴……”

    谢安双瞥她一眼,懒洋洋地问:“那小公主现在知道了?”

    连鸢半低下头,一手攥着一角,说:“连鸢、连鸢只是听闻陛下平日都在这时起身,想来给陛下送早膳。”

    “那恐怕要令公主失望了。”

    邢温书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谢安双扭头就看见他不知何时提着个食盒走到了门口

    他似是往谢安双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走到谢安双身侧对连鸢说:“陛下的早膳素来由臣负责,无需公主殿下费心。公主殿下请回罢。”

    “可是……”连鸢抬起头,想向谢安双投去一个委屈可怜的目光,可不知是不是巧合,邢温书正巧挡在她与谢安双中间,遮去了谢安双大半的身影。

    她对上邢温书看似温和带笑的目光,心底无端泛起些畏惧,但仍然坚持将自己的话说完:“可是这是连鸢特地早起,亲手为陛下做的早膳。”

    不等谢安双有所回应,邢温书继续笑着说:“不巧,臣似乎曾听闻,番东国的小公主并不擅长厨艺。”

    连鸢指尖缩了下,咬唇片刻后才说:“所、所以这也是连鸢为了陛下特地去学的。”

    “那依公主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要让陛下来当您厨艺的试吃者?”

    邢温书依旧是笑着看向连鸢,模样看起来要多和善有多和善,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

    谢安双可很少会见他有这样的表现,正巧两次都是在他和连鸢对峙时。

    看来这连鸢的楚楚可怜果然是装出来想博他同情的,只可惜有早就了解过他们番东国王族底细的邢温书在,她的伪装是一点用。

    谢安双在心底得出结论,继续安安心心当他的看戏群众,看着邢温书直把连鸢逼得无可奈何,最终只能在福源的委婉提醒中选择告退。

    他看戏看得开心,等连鸢走远后才忍不住对邢温书说:“没想到啊,邢爱卿这赶客的功夫也挺有一套。”

    邢温书笑了下,但显然面上的笑意和方才面对连鸢时的差不多,很随意地应了句“陛下过誉”,旋即便拎着食盒走到桌边,一言不发地将东西一一摆出来。

    谢安双当即就觉察出不对。

    按照平日邢温书的性子,这时候应当会说“陛下说笑”,然后接几句客套话,再温和地喊他过去坐着。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谢安双感到了十二分的不适应,想若无其事地和平时那般走过去,又总觉得邢温书周身的气场似乎写满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半是开玩笑地开口:“邢爱卿怎么突然这么不高兴,莫不是真怕那小公主抢了你送早膳的活?”

    他的话音落下,明显看到背对着他的邢温书肩膀有一丝起伏,似是深呼吸了一次,旋即才转身看向他,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平静开口:“陛下,您是真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么?”

    谢安双:“……?”

    他一时没听明白邢温书这话里是什么意思,看起来迷茫极了。

    邢温书见他这幅神情,还是叹口气,走到他面前,将他松垮得快滑下去的外衣拉上来,动作娴熟地系好衣服的带子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