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女人喃喃道，用她不断涌出眼泪的眼睛看着婉妗她们。“姑娘们，这座塔里面，有我的女儿，她才出生五天，就被她的亲生父亲，扔进了这座塔里面。”

    “我知道，他们说了生女儿就要扔进这座塔，所以当我把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无时无刻防备着任何人，我就这样抱着她、看着她。”

    “可是她还是被抢走了，我看不清他们是谁，他们有很多人，他们抢走了我的女儿，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女儿而已，他们说我疯了。”

    “这里面，除了我的女儿，还有很多个女儿，有村东部罗婶的女儿，也有村脚下陈姑的女儿，都还那么小……她们都没有名字，我也还没有给我的女儿起名字，我的女儿比她们的女儿活久了一些，就一些……”

    “我想着……走快一点……哪怕是留着一具尸身也好啊，她才那么小，埋起来不会占用太多地方的。”

    “可是，我还是来晚了，她的尸／身被烧了。”

    “她们……都被烧了……”

    婉妗赤红着双眼看着这座塔，她身体紧紧绷着，额头青筋暴起，胸腔里的怒火在不停地翻涌着，好像随时都要喷发出来。

    弃婴塔啊……弃婴塔……

    那股腐烂的味道像是被扩大了，拼命地往婉妗的鼻子里钻，婉妗几乎闻不到别的味道。

    女婴们仿佛就在她身边，她们撕心裂肺的啼哭声萦绕在她耳边。

    婉妗的心似乎被紧紧地揪着，有一瞬间，痛得无法呼吸。

    卵玉蹲了下来，抱住了这个伤心的女人，可是两个女人的身体好像没了温度般冰冷。

    伢俣刚才锤开门的拳头锤在了树上，她眼里满是怒火。

    蒙沅沅平常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可是这一刻，她的笑容被愤怒代替了。

    她们此刻的心情是一致的，她愤怒又悲哀。

    太阳快落山了，她们在女人的要求下护送女人回到了那间木屋里。

    卵玉想要点上这根已经快烧完的蜡烛，照亮这间木屋，可刚进木屋女人就赶她们走。

    婉妗转身的时候，余光里看见女人在衣袖里面藏了东西。婉妗她们离开没多久，瘸腿的男人就从外面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臭婆娘，把门弄坏跑了出去还敢回来。”瘸腿男怒吼道。“我看是我太久没打过你，你欠打了。”

    女人沉默地坐在脏乱的床上，眼眸低沉地锁定了在这间阴暗木屋里的男人。

    当瘸腿男靠近她的时候，她猛地抬起手向他刺了过去，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磨得很利的刀。

    瘸腿男的腹部被捅了一刀，他想抓住女人拿着刀的手，女人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连刺了他几刀。

    很快力气用完了，她松开手里的刀，跌在床上。

    瘸腿男捂住腹部，艰难地想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一把剑划过空气带动“沙沙”声向他刺了过来，从胸膛到背部，贯穿了他整个心脏。

    瘸腿男瞪圆了眼，对上了一双噬血的眼睛，胸口的剑是这个女人的，她与黑夜融合，浑身散发着杀气。

    婉妗她们没有离开，一直守在附近。

    婉妗用力地拔出了剑，瘸腿男立马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蒙沅沅觉得还不解气，在这具没有气的尸体上胡乱划了几剑。

    婉妗收起了剑，卵玉用刚才点燃的火把点燃了蜡烛。

    木屋亮了起来，女人左手拿着刀，右手手背挡着眼睛躺在床上。

    “哈哈……哈哈哈……”

    女人断断续续地发出悲伤的笑声。

    “都说男人力气大，叫我们女人不要反抗，不然只有挨揍的份，可是看啊，他不也一样死了吗？”

    “哈哈哈……”

    “亏我还信了那么久，我还忍了那么久……”

    “哈哈哈……”

    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到后面，还染上了几分愉悦。

    “你家门怎么坏了？”一个脸上带有疤痕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你家的疯婆娘还在笑，别没生着儿子就让她给跑了。”

    当他看到婉妗她们的时候就闭上了嘴巴。

    “你们是谁？”疤痕男后退一步。

    疤痕男看着婉妗她们人多，想要转身逃跑。

    伢俣哪能让他如愿，用她的又长又锐利的剑割开了他的喉咙。

    蒙沅沅皮笑肉不笑地给他来了一剑：“我们是毒妇哦。”

    疤痕男倒下之后，伢俣一脚踩在他的尸体上，大声说道：“还有谁，我们今天一同都给杀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开始吵了起来。

    女人坐起来，眼睛盯着地下但眼神却没有焦点。

    “他们要来了。”女人哑着声音说道。“他们会一起对付你们的，就像他们一起对付我一样，一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