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老师是，是朋友。” 那位家长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那几位家长也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原来如此。林扬心中了然。这些人可真够无聊，也真够八卦的。不过，难道不是每个小孩来的时候都这样熟悉过环境？

    她心下的诧异一闪而过，却没有多想。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只是微笑的，淡淡看着她们。

    那几个人笑了两声，在林扬这样的目光下，也觉得讪讪的，渐渐住了声。

    林扬向诗诗妈妈点点头：“你们先聊，我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我去回一下邮件。”说完转身又出去坐下来。

    诗诗妈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其他那几位家长七嘴八舌给缠住了。不一会儿便和她们挤在凳子上一起热热闹闹聊起天了。

    林扬这才舒了口气，自顾自的发起邮件来。

    琴室的人来了又走，络绎不绝。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渐渐稀疏了。又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越来越暗，连诗诗妈妈都拉着诗诗出来了，这次她倒没有拉住林扬多说，急匆匆打个招呼说要带诗诗去赶下个特长班，就走了。小女孩被妈妈拉着手一阵急走，几乎远远坠在妈妈身后，仍然是耷拉着脑袋，怯怯的样子。

    林扬站起身，腰有点酸。她收起手机，一边看着走远的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边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转身走进琴室去。

    外间已经空无一人。悠扬灵动的琴声从琴室深处传来。林扬寻声而去，停在最里面一间玻璃琴房外。

    明亮的琴房里，萧远和布丁并肩坐在琴凳上。萧远正在弹琴，十指翻动，指尖下流淌而出的正是林扬听到的这首经典的《致爱丽丝》。布丁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小脑袋随着旋律轻轻晃动，竟是十分陶醉模样。

    林扬也安静地听着。直到一曲终了，她才轻轻敲敲玻璃门。里面的一大一小齐刷刷回过头来。

    “妈妈！”布丁跳下琴凳，欢叫着。

    萧远也站起身来，拉开了玻璃门。布丁立马扑到林扬怀里，腻了又腻。

    三人一起走到外间。萧远拿起杯子去饮水机那边接了杯温水，端起来一饮而尽。从四点半到八点半，整整四个小时，他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其实真的挺辛苦的。林扬想到这儿，对这个年轻的老师更多了几分敬佩。

    萧远放下杯子一回头，就看到林扬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一愣。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有脏东西？”

    “没有没有。”林扬忙道：“我是觉得，其实你自己一个人打理这间琴室，还挺不容易的。”

    萧远笑了：“还好吧，我已经习惯了。”

    林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萧远，我们这几天过来熟悉环境，是不是给你额外增加负担来了？尤其是布丁这样一直跟着你……”

    “没有啊。”萧远急忙打断她：“布丁很乖，听得也认真。现在已经是我的小小助教了对不对？”他边说边对布丁眨眨眼。

    “对对对！”布丁连声应道：“我还帮萧老师拿书本呢！”

    “可是，好像别的学生都没有这样熟悉环境……其他家长会不会有意见？”林扬还是不太放心。

    萧远一愣：“是有人说什么了吗？”他接着说：“每个孩子的情况不同，我的方法也不同。布丁年纪还小手指力气也小，但理解能力强，对她来说多听多看比一上来就练习效果更好。”

    林扬点点头，这倒也是，布丁的确是这里年纪最小的学生。就连和她同幼儿园的诗诗应该也比她大一岁，只是她们幼儿园是蒙氏理念的混龄教育，不同于传统幼儿园要按照年龄大小分班，所以俩孩子才成了同学。想到这儿，她安心了些。正要带着布丁告辞，又看见萧远边收拾桌子上学生们散落的书本、画笔，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面包在啃。

    “对了，你还没吃晚饭吧？”林扬惊讶道。

    “没事，习惯了。”萧远边啃面包边笑道，手里还在不停收拾着。

    林扬感到心里揪了一下，有点不舒服。她没有说话，过去接了杯温水塞给萧远，顺手接过他正在整理的画笔，自顾自收拾起来。布丁耳聪目明，蹦蹦跳跳过来和妈妈一起整理起来。

    萧远捧着杯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母女二人。半晌，他突然笑了，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一口一口喝起来。

    今天的这杯水，仿佛格外温暖甜美。落尽他空落落的胃里，说不出的熨帖。

    母女俩很快收拾好了桌面。林扬又拿起角落里靠着的扫帚，三下五除二把地上扫了扫，和布丁一起将垃圾收好，拎在手里，这才抬头对萧远说：“那我们走了，垃圾顺便帮你丢了。你赶紧锁了门回家休息吧。”

    萧远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几乎有点不敢开口。

    布丁乖巧地冲他挥挥手：“萧老师拜拜。”

    他蹲下来，抱了抱布丁：“谢谢布丁。布丁拜拜。”

    林扬冲他一笑，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拉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