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郎,该吃药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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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子,该吃药了~”

    京城夏日多暴雨,水珠砸得顶上青瓦啪嗒响,凉风掺着泥土和植物的湿腥味儿,隔着窗子,一阵一阵往屋里灌。www.baijiawenxue.com

    和祝深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享受这难得的一点爽快,窗子“啪”一声被合上。

    身后刻意掐出来的嗓音绵长柔媚,叫得人心慌。

    他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大事,何至于吃此大苦。

    对面的人身形高挑,长发高束,全身只披着一层薄薄的软烟罗,轻轻一动,蜜色的肌肤便大片大片裸在外面,他毫不在意地扯了扯脚下的软纱,只管端着手里的白瓷药碗,一步一步将和祝逼退到软榻上。

    黑乎乎的药汁,热腾腾冒着白气,散出来的花香味儿浓郁得简直要腻死人,可往嘴边一凑,却是一股遮都遮不住的腥味儿。

    和祝皱着眉头想躲,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连转头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欺身上来,掐着他的双颊还不算,带着薄茧的拇指还故意探进去压着他的舌尖,将他的骂声堵得含糊一片。

    “滚~唔~”

    一碗药灌下去,天塌地陷,头皮发麻!

    一大把生黄连捣烂提炼浓缩成苦汁子硬塞进喉咙里的感觉!

    和祝一把将身上的人扯下去,趴在软榻上咳得撕心裂肺,面颊绯红:“牧蕴舟!把药下自己身上,你还要不要脸?把窗户给我开开,熏死了!”

    牧蕴舟心情不错,靠着软榻坐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抖着身上的薄纱,玩着上面的药粉:“矫情!喝完药一盏茶之内不能见风,你要是想再来一碗,就尽管开窗。”

    “你看,要是没这药,你能喝得这么顺利吗?为你好呢,一点都不体谅别人。”

    和祝赤脚抵着他结实的后背,将人往外推:“滚滚滚,钱在桌子上。你就非要穿成这样吗?”

    牧蕴舟被踢了也不恼:“你这人不讲道理,你十万火急催着,我才舍了楼下的风流塌火急火燎赶来,怎么现在嫌弃我衣衫不整不够恭敬了?”

    他打开案几上的紫檀木匣子,乐呵呵拨弄着里头的饼金:“我说小公子,这可只是一碗药的价钱,容我再给你算一遍,你身上这驻颜,每个月都得喝解药,从中毒到身亡,得两年,按你这一边吃着毒药,一边喝着解药的法子,至少得喝二十四碗,今天才第一碗”,他哗啦哗啦地晃着手里的匣子,心情大好,“还有二十三匣!”

    和祝有气无力地趴在软榻上,接过话茬:“两年,都得把我们和府吃空了。”

    牧蕴舟拿着帕子,蹲在软榻旁,一边擦着他额头闷出的细汗,一边替自己开脱:“这驻颜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头的东西,惹上就是麻烦,我忍着没有加钱,已经是掏出所有的良心了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这驻颜大概是一个月前开始吃,算算日子,当时你刚好从淳州出发回京,得罪谁了啊,手伸得可够长的!”

    和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驻颜这种药,虽然可以无声无息地要一个人的命,但也有缺点,要月月服用才能将效果最大化,若不是下毒的人本事通天,那就是他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至于得罪了谁?

    京中能接触到驻颜,又有可能想要他的命的人,和祝认真想了半天,趴在榻上两腿一蹬。

    他爹离世,他不过是空顶了个荣王世子的名头被召进了京。

    讨厌他的人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和祝打定主意,就这么一边吃着毒药,一边喝着解药的过着,等个两年,驻颜差不多该完全发作了,就服下牧蕴舟开的假死方子,死一死让大家乐上一乐,全当时给京城诸位的一份献礼。

    这样一看,牧蕴舟虽然看着不着调,但好歹没把主意往他命上打,也算是对他不错。

    要不,再给他加点钱?

    和祝正犹豫着,一抬头,牧蕴舟正直勾勾盯着他手腕上精巧的金花生。

    “牧蕴舟!你还是人吗?”和祝下意识收回悬在榻边的手,压在身下。

    “小气!别装啊,京城荣王府,淳州和府,我要是没事先打听清楚你家有的是钱,我也不能答应你爹护着你啊。”牧蕴舟没再掐着腔调,高大的身躯往地上一坐,比塌上的和祝还要高出一些。

    他指骨叩着壁沿,没给和祝说话的机会:“这样算来可是你赚了,这才多久啊,你就中毒了,偏我又会解”,英隽的面容一点点凑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我好不好?”

    和祝身上的药效还未完全退去,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面颊和脖颈上泛着团粉气,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氲着一汪水,缱绻含情,被逗得急了,便鼓着脸斜睨着他。

    只一眼,牧蕴舟就被看得心热。

    他摸了摸和祝发烫的面皮,心思一转,舌尖抵着牙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虚抱着和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