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恋爱的日子，聚少离多，俞飞舟也不再提逛街买礼物，只想抓紧一切时间跟封瑾黏着。

    车子开往瞻云熠日的路上，俞飞舟突发奇想地问：“封先生，咱俩认识这么久，我还一次没去过你家，要不今天带我去你家玩？”

    封瑾停顿了一下，回答：“那边太久没人住了。”

    封瑾名下那幢堪称庄园的建筑，自弟弟死后，他再没住过。

    俞飞舟问：“为什么没人住？封先生没有其他的人？”

    问完，俞飞舟才意识到失礼：“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封瑾平静地回答说：“没有。”

    俞飞舟握住封瑾的手，真诚地说：“那以后，我来当封先生的家人。”

    封瑾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况，说：“手拿走，妨碍我开车了。”

    “哦。”俞飞舟对封瑾的冷漠习以为常，他百无聊赖地看前车的车尾，漫不经心地问：“不然今天去你家？”

    显然俞飞舟没有放弃用自己的热情打动封瑾。可封瑾还是拒绝了：“别去。”

    “为什么？”俞飞舟难免神经质地怀疑封瑾在家里金屋藏娇：“我就要去。”

    封瑾给出解释，冷淡地说：“那儿死过人，不吉利。”

    “啊？”俞飞舟显然没料到这一出：“什么人？”

    如果是父母正常地生老病死，不至于说不吉利。

    封瑾回答：“我弟弟。”

    然后一脚踩下刹车，急促地停在人行道后。

    俞飞舟差点撞到额头，但了解封瑾的过去显然比小磕小碰更重要，俞飞舟难得碰到封瑾讲自己的家事，忙问：“你有弟弟？”

    封瑾点头。

    俞飞舟又问：“亲的？”

    封瑾再点头。

    俞飞舟说：“之前没听你提过。”

    封瑾说：“死好多年了。”

    “哦。”俞飞舟枕着胳臂，扭头看封瑾，他明显感觉提过弟弟后的封瑾变消沉了：“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封瑾点了根烟，摇下车窗说：“没有。”

    “还说没有。”俞飞舟嫌弃地摇下副驾驶的车窗通风，难得没有制止封瑾抽烟：“不去你家了。”

    封瑾说：“好。”

    从始至终，封瑾的眼睛始终盯着路面，没有看俞飞舟一眼。

    .

    汽车驶入地下停车场，俞飞舟借着照明的暖光，在封瑾下车前拉住封瑾。

    “封先生。”俞飞舟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封瑾没懂他的意思，安静地看着他。

    “就你现在这样。”俞飞舟最装不下心事，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我能感觉到，自从我问了你弟弟的事情，你就一直在生闷气。对不起，我跟你道歉行不行，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不要对我用冷暴力。”

    封瑾愣住，说:“我没生气。”

    俞飞舟失去了耐心:“放屁，你这副表情明明就是不高兴。”

    人很难时时控制情绪，何况俞飞舟原本就不擅长控制情绪。

    这段时间的俞飞舟忙得连轴转，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挤出一点时间陪封瑾，封瑾还几次三番对他冷脸，他实在委屈。

    封瑾一天之内开了两趟车，不仅要回答俞飞舟关于他弟弟的问题，还要照顾俞飞舟的情绪，封瑾也疲惫得不行。

    封瑾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我只是累了，没生气。”

    但这不是俞飞舟想要的回答，他一着急，就没了分寸，冲封瑾吼说：“你累什么累，我都没喊累！”

    在俞飞舟眼里，封瑾是坐办公室吹空调的老板，每天除了数钱就是玩，这有什么累？

    “俞飞舟。”

    封瑾伸手摸俞飞舟的脸，却在半道被俞飞舟打掉。

    封瑾把手收回兜，说:“别闹了，先上去。”

    停车场到底算公共场合。

    俞飞舟深呼吸，既为自己突然的情绪崩溃羞耻，又为封瑾冷静的应对寒心。

    最终，封瑾还是再度伸手抚摸俞飞舟脸颊，柔声说：“先上去。”

    俞飞舟擤了擤鼻子，跟在封瑾的身后，眼睛发酸地盯着封瑾脚后跟看。

    这段恋情，似乎只有他投入其中，为封瑾的冷漠伤心，封瑾却无所谓他的种种反应，始终保持冷静。

    “封先生。”

    电梯里，俞飞舟拉住封瑾衣袖，封瑾停下来看他，表情从平静变成无奈。

    封瑾擦掉俞飞舟挂在眼角的泪水:“怎么这么爱哭。”

    俞飞舟抿嘴，抓住封瑾的手腕吻封瑾。吻完了，又两眼通红地望着封瑾眼睛。

    “你欺负我。”俞飞舟抽抽噎噎地说:“你动不动就欺负我。”

    封瑾觉得俞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