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做什么？”

    老张说：“旅游，顺带看看那边的项目搞得怎么样了。”

    封瑾说：“不去。”

    老张说：“为什么不去，Y国那么好玩，你忘记上次咱一起去Y国玩得多开心啦？”

    封瑾皮笑肉不笑：“哦，你说那次啊。”

    老张怂：“呃……其实，上次是意外，这次我保证只有惊喜没有意外。”

    “行了。”封瑾主动拿酒杯跟老张碰杯：“你自己去玩，我走不开。”

    老张松了一口气：“好。”

    突然，封瑾又开口：“去都去了，顺带帮我查件事。”

    这件事，就是十六年前，封瑾在Y国被老张坑的事。

    十六年前，那个灯红酒绿的夜晚，封瑾喝下助兴烈酒后，跑去隔间催吐。但当时药效已经发挥，他控制不住，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事后他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女人也不知所踪。

    当年封瑾嫌丢人，没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可这件事始终是封瑾心里的一个疙瘩，想起来就不愉快。

    “封哥我……”老张一听封瑾提十六年前的事，就头皮发麻：“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这过了十六年怎么查？查到了又能怎么样？”

    封瑾写了一串英文地址，递给老张，不容拒绝地说：“先查再说。”

    恋爱的不顺，让封瑾心烦，人越烦越爱翻旧账，封瑾没办法解决眼前俞飞舟，就只能转移注意力先解决陈年旧事。

    .

    俞飞舟晾封瑾半个月，封瑾不痛不痒，封瑾晾俞飞舟三天，俞飞舟就心慌。

    “封先生，你在哪儿？”俞飞舟好不容易跟经纪人请假，腾出空找封瑾：“我可以来找你吗？”

    封瑾自然不可能拒绝他：“来老地方。”

    老地方自然指的是瞻云熠日，封瑾说，在老房子翻新结束前，他都会在瞻云熠日住。

    前台给了俞飞舟房卡，俞飞舟刷开门，一眼就看见趴在按摩床上的封瑾和站在按摩床两边的穿制服的两个年轻男人。

    俞飞舟看得手抖：“你……”

    酒店布置跟俞飞舟上回来的时候不一样，为了摆下按摩床，沙发搬掉了一张。

    封瑾抬手，示意男人们停手，他坐起来招呼俞飞舟：“过来试试，他们按得挺舒服。”

    老张朋友开的那家按摩店，技师手法是真不错，那天之后，封瑾也经常点那家的技师上门服务。

    俞飞舟的眼睛从两个技师的脸上剜过，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正经按摩店的技师，上岗夜靠脸。尽管俞飞舟告诉自己，要相信封瑾，相信他们只是单纯的按摩，可是封瑾前科累累，实在没办法让俞飞舟相信，封瑾有坐怀不乱的意志。

    封瑾心烦：“不试就不试，摆这幅表情做什么？”

    俞飞舟咬牙切齿地说：“让他们走。”

    .

    把人叫走后，封瑾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围在俞飞舟身旁哄。

    封瑾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之后说：“你真给我丢人。”

    从答应跟俞飞舟交往，就开始丢人。

    跟封瑾谈恋爱后，俞飞舟把封瑾当成炫耀的资本，在老张面前口无遮拦，在外人面前耀武扬威。缺乏安全感不应该是撒泼耍赖的借口，即便是恋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满足对方的任性要求。

    俞飞舟显然不明白这一点，在这段恋情里，他始终只在乎他自己的感受，所以他只问封瑾：“封先生喜欢我吗？”

    封瑾不予回答。

    任何围绕“喜不喜欢”“爱不爱”展开的话题，都不可能解决他们之间存在的信任危机，反倒可能摧毁他们的恋爱关系。

    俞飞舟闷闷不乐地说：“我很喜欢封先生，可现在看来，封先生并不喜欢我。”

    这句话恰恰说明俞飞舟过分以自我中心。他管束封瑾的动机是“喜欢”，渴望得到的回应也是“喜欢”，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如何运用自己的“喜欢”构建封瑾的“喜欢”。他的付出和表达，除了感动他自己、折磨他自己外，没有别的效果。

    在一段感情里，“喜欢”固然重要，但维系“喜欢”更重要。为什么有的人，越谈恋爱感情越好，而有的人约谈恋爱，感情越坏？

    封瑾不擅长用语言描述其中的弯弯绕绕，沉默了半天只从总结出一句：“你太幼稚。”

    俞飞舟摔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