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记得自己在哪里。

    俞飞舟说:“我去换衣服，别在这儿了。”

    封瑾说:“好。”

    俞飞舟不知道的是，拍摄了他俩合影的站姐的相机，会和拍过他俩会面的狗仔相机一样，呈在封瑾案头——这也是为什么，围绕俞飞舟的丑闻，始终没有实锤落地。

    .

    换好衣服后，封瑾载着俞飞舟去了旧城区小巷子的苍蝇馆，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是附近的居民，没什么人认识俞飞舟。

    封瑾要了间包房，安静地翻菜单点菜，俞飞舟下巴搁封瑾肩膀上，抱怨说:“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封瑾问:“不喜欢？”

    俞飞舟看了眼发黄的墙:“嗯……不太喜欢。”

    封瑾说:“味道好。”

    刚开始泡小男孩，一般人都会带小男孩吃装修胜于味道的馆子，满足小男孩的虚荣心，但现在泡到小男孩，自然可以带小男孩吃自己爱吃的馆子。

    “行吧。”俞飞舟又搭了条胳膊，说:“我要这个，微辣。”

    封瑾便在菜单上打钩。

    点好菜，服务员拿着菜单去厨房，俞飞舟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戳封瑾脸上刚冒出来的胡茬。

    封瑾不习惯黏糊，抓住俞飞舟手指:“好好坐着，别跟没骨头似的。”

    俞飞舟不听，抽走手指头说:“就要抱着。”

    封瑾说:“不嫌害臊。”

    俞飞舟说:“抱我老婆害什么臊。”

    封瑾直接敲俞飞舟脑袋:“再乱叫？”

    俞飞舟能屈能伸，吐字含糊地说:“不叫老婆难道叫爸爸？”

    封瑾无语:“你真是……”

    俞飞舟理直气壮:“你才是。你跟我谈恋爱我叫你老婆多正常，我们团那个谁打游戏跟别人处CP，都叫老婆呢。”

    封瑾不太了解年轻人的世界：“什么劈？”

    “CP。”俞飞舟撇嘴：“这都不知道，处CP跟搞网恋差不多，网恋你总知道吧？”

    封瑾点头：“知道。”

    俞飞舟靠近封瑾，挑起封瑾下巴:“你啊，就是太古板，我教你当年轻人，来，叫声老公听听。”

    封瑾说:“滚一边去。”

    “哼。”俞飞舟不开心:“对我也太冷漠了，我现在可是人见人爱的大明星。”

    封瑾还是一个态度:“让开，别挡着服务员上菜。”

    对比网络上追着自己叫老公的小粉丝，现实中铁壁一块的封瑾，很难不让俞飞舟有落差。

    封瑾催促说:“发什么呆，吃饭。”

    神态跟催孩子吃饭的家长如出一辙。

    俞飞舟拍桌子了:“你又把我当儿子管？”

    封瑾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儿子管，就叫你吃饭。”

    俞飞舟撂筷子了:“不吃了。”

    封瑾无奈，喊了声:“祖宗。”

    俞飞舟执拗:“喊老公。”

    封瑾握拳，指骨捏得嘎吱响。

    俞飞舟双手交叉抱往胸前，偷偷用余光打量封瑾。封瑾上牙咬下牙，咬得侧脸那块皮肤微微颤抖。

    这么气？

    俞飞舟见势不妙，率先服软，拿筷子夹牛肉往封瑾碗里丢:“不叫就不叫，多大点事儿啊。”

    封瑾吐出憋了半天的气，语重心长地说:“俞飞舟……”

    俞飞舟不想被说教，立马打断:“知道了，吃饭。”

    封瑾却没了胃口。

    俞飞舟尝了块牛肉，味道确实好，一连尝了好几道菜，才发现封瑾压根没动碗里的肉。

    俞飞舟问:“怎么不吃？”

    封瑾叹了口气，承认他们之间确实有代沟，年长的他确实很难跟上年轻的俞飞舟的节奏。

    俞飞舟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担心地问封瑾:“怎么了？”

    封瑾摇头。

    说来惭愧，跟俞飞舟的恋爱，是封瑾出生以来第一次恋爱，所以封瑾也不懂，怎样才能在不冒犯俞飞舟的前提下，改变俞飞舟。

    也许不需要改变俞飞舟，毕竟相差十八岁的两个人，恋情不可能长久。

    “我不信。”俞飞舟不吃饭了，改攒封瑾的手:“要真没什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封瑾笑:“哪种眼神？”

    “嗯……”俞飞舟很难形容，但这一刻让他想起被封瑾带去跟老张签协议的那天。那一天的封瑾也像现在这样，明明触手可及，却好似远在天边。

    俞飞舟说:“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我再也不逼你叫我老公了。”

    封瑾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俞飞舟，看俞飞舟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

    “我叫你老公怎么样？”俞飞舟拿出了上综艺的撒娇本事，一只手勾着封瑾肩膀，一只手把封瑾的手握在自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