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冷漠地看着俞飞舟，但也不说话。此时此刻，他们距离太近了，只要他开口说话，无论说什么，嘴唇都会无可避免地蹭到俞飞舟脸颊。

    俞飞舟垂下眼，像只小宠物一样，用侧脸蹭封瑾。果然，他又服软了。

    “封先生。”俞飞舟可怜兮兮地开口：“原谅我吧。”

    封瑾冷漠的表情，出现了破绽：“你……”

    当了一年多演员的俞飞舟，演技明显长进，掐着哭腔说：“我不是故意跟他打架。”

    封瑾闭眼，推开俞飞舟说：“什么打架，分明是你单方面殴打他。”

    被拆穿的俞飞舟也不慌，站起来往封瑾那边的沙发一坐，说：“那你想怎么办嘛？”

    这话要是换别人说，封瑾早给他颜色瞧了，可说这话的人是俞飞舟，封瑾就很难处理了。虽然被俞飞舟揍了一拳的Joyce很可怜，可是要俞飞舟挨回一顿揍，封瑾也不忍心。

    封瑾说：“给Joyce道歉。”

    俞飞舟拒绝：“我不。”

    封瑾眉头微蹙，俞飞舟说：“我宁愿他揍回来也不给他道歉。”

    封瑾搞不懂他：“何必呢？”

    俞飞舟诚实地回答：“我嫉妒他。”

    封瑾更不懂了：“嫉妒他什么？他又不会影响你的资源……”

    俞飞舟大声打断说：“影响太多了！”

    俞飞舟说完以后大喘气，看模样气得不轻。

    可封瑾不能理解。封瑾跟俞飞舟分手以后，回归了他最最开始对俞飞舟的态度：把俞飞舟当做后辈疼爱，能给的资源尽量都给俞飞舟。现在Joyce还是练习生，能抢俞飞舟什么呢？

    大喘气完，俞飞舟突然问：“封先生，对你来说，我和Joyce谁更重要？”

    封瑾没有正面回答俞飞舟的问题，而是说：“你跟他比什么？”

    这句话让俞飞舟想起很久之前，他还只是封瑾众多小情人之一的时候。那时候封瑾叫他不要跟别人比，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比任何人都重要。

    可现在，封瑾不愿意再这么回答。

    俞飞舟懂了，眼睛也红了:“他更重要对不对？”

    封瑾望着俞飞舟叹了一声气，解释说：“Joyce是我……”

    俞飞舟不想听，他突然转身按住封瑾肩膀，却半天按不动。封瑾眼睛微眯，似乎在问俞飞舟这是做什么。俞飞舟吸了吸鼻子，往封瑾身上扑，封瑾见他模样可怜，便顺他意倒下了。

    俞飞舟低下头吻封瑾的嘴唇，情到浓时，俞飞舟有点想哭：“封先生也会让他这样吗？”

    封瑾抬手擦俞飞舟眼眶：“谁？”

    俞飞舟眼泪最终憋不住了：“Joyce。”

    封瑾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别钻牛角尖了行不，说多少次了，他是我亲儿子，亲生的。”

    俞飞舟却是钻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封先生对亲儿子更好？”

    封瑾忍无可忍，警告道：“皮痒？”

    俞飞舟擦吧擦吧眼泪，不再说话，耐着性子把封瑾上衣脱了。

    ……

    结束后，俞飞舟搭着封瑾的腰，听封瑾一五一十地讲Joyce的来历，以及那位常常被误解成他初恋的亲弟弟。

    俞飞舟声音闷闷地问：“所以，Joyce真的是你儿子？”

    封瑾回答：“是。”

    俞飞舟又问：“所以，我才是你的初恋？”

    封瑾回答：“嗯。”

    俞飞舟最后问：“所以，你是不是还爱我？”

    封瑾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被俞飞舟套路，顺势给出肯定的回答，而是跟俞飞舟面对面躺着对视。等待封瑾回答的时间，俞飞舟难得安静，他期待封瑾明确地告诉他，他还爱他，但也明白封瑾更可能直言，他们已经结束了。

    终于，封瑾给出了回答——封瑾轻飘飘地反问道：“不然呢？”

    终究是爱让封瑾妥协，选择继续为俞飞舟烦恼。

    俞飞舟激动地张开胳臂，想抱紧封瑾，封瑾却及时地制止他说：“但是，你也得学着成熟点，别再不听人解释，一个人胡思乱想。”

    俞飞舟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好。”

    这是俞飞舟第一次恋爱，幸运的是，对他，封瑾一向耐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