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曜珩看着别墅，第一时间，其实是没认出来的。www.wannengwu.com

    这地方除了地址一样，门牌一样，整个花园，包括那伫立着的小楼，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司家，这会灯火通明，上下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花园里这会会有喷泉，灯光几乎不会关闭，门口还有保安守着，Tiger会在这时候满院子乱转。

    而现在，许久未归家的Tiger也驻足不前，有些防备地嗅闻着，眼底里浮现出了茫然和不敢置信。

    司曜珩喉结一滚。

    饶是在司意眠口中和新闻里，听到了司家一切都好的话。

    可亲眼见到，才知道这几年，爷爷和眠眠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

    他快步朝里面走，钟伯要给他引路，他阻止，“钟伯，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知道这里的一切。

    他抬步往里走，司意眠深呼吸一口气，“钟伯，时宴，你们先带着人去客厅吧，我跟过去看看。”

    一家人相聚，总归不好让外人瞧见。

    “你去吧，这有我。”顾时宴安抚道。

    司曜珩往里走，过后花园的时候，才看到坐在那下棋的老人。

    头发早已花白，一直挺直的背脊也佝偻着，像是又在为了下哪一步烦恼。

    像极了以前他从外面回来，他一边嘀嘀咕咕说他不着家，一边又要拉着他下棋还非得耍赖的样子。

    顾啸霖坐在司栾城对面，抬眼便看到了过来的年轻人。

    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是司曜珩，他眼底闪过片刻讶异，随后不着痕迹地起身道：“我去上个厕所。”

    “哎，你可别走了就不回来啊。”司老爷子生怕顾啸霖给跑了。

    “您放心，跑不了。”

    都在这过了个大年了，还能跑哪去。

    老爷子继续嘀咕这局棋，司曜珩凑近，然后坐到了顾啸霖位置上。

    “走这。”他伸手，将棋挪了过来。

    老爷子眼前一亮，随后抬头想说自己不用人帮。

    却在看到司曜珩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半晌没了反应。

    “爷爷，我回来了。”

    手边的茶杯被打翻，老爷子刚想说什么，旁边伸出手一只手，动作比司曜珩更快的替他塞了一颗药，“您冷静点，想想平缓的事。”

    老爷子捂着心口，指着司曜珩，过了会才伸手道：“过来。”

    司曜珩走近，爷孙俩没一会就红了眼眶。

    司栾城一辈子没怎么哭过，当年司昀死了，也只是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没出来，再重新振作起来。

    这次司曜珩骤然出现，老人家一时没绷住，连嘴唇都在颤抖。

    司曜珩走近，司栾城上下打量他，“回来了？”

    “回来了。”

    “白了，也瘦了。”司栾城撑着顾时宴的手臂，“你这几年，到底去哪了！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知道，都知道……但……孙子不是不想回来。”

    “慢慢说，我得缓缓，要被你这臭小子给吓死。”要再年轻几岁，老爷子非得拿拐杖打他两下出出气。

    “爷爷，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也吃了好多苦，您可千万别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