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回甘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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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到了这一年的年末,廖晚这几日在普陀山佛寺那边,在新年前回来,而邹风打算带夏思树去苏州跨年。

    车往回程路上行驶的时候,今天是平安夜,街道商场已经挂起了圣诞的装饰,红彤彤绿油油地在大街小巷串着。

    临下车,邹风从储物箱中拿出了一个外形好看的苹果递给她,用心挑的,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是邹风的字迹,写:苹苹安安。

    夏思树看了它两秒,才拿过来,放进嘴中咬了一口,清脆的一声,汁水清甜,评价道:“迷信。”

    又土又迷信。

    “没你迷信。”邹风看她,嘴角带起一丝弧度:“五刀买的东西拴在脚脖子上好几年。”

    夏思树:“你还没赔我呢。”

    “嗯。”邹风笑着努了下嘴:“没忘,记着呢。”

    去苏州的那天是三十一号,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廖晚已经从佛寺回来了,扫了新雪,在静园外的一处湖边亭子里煮着茶水。

    雪下个不停,湖面也结了层冰,见到两人过来,廖晚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阿姨好。”夏思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嗯。”廖晚朝她微笑了下,点头,问邹风:“开车过来的?”

    “没,坐的高铁。”邹风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和她说。

    车都停在颐和那边,这段时间没回去,开车和高铁折腾的时间也差不多,就随便了。

    两人的假期只够在这边待个两天一夜,明天下午就要回南城。

    “我跟她待会去听评弹。”邹风坐下来,喝了口茶香四溢的茶水,问着廖晚:“这边有车吗?开着方便。”

    “车停在外面。”廖晚点了头,不紧不慢地告诉他:“司机他们也在,你待会直接过去就好。”

    闻言邹风就偏着头,笑了下,假意惺惺地叹一声气:“还得是我妈啊。”

    廖晚看了他一眼,又懒得搭理地收回目光,只朝着前头的雪景看。

    雪下的大,因为刚从门口过来的时候,夏思树的帆布鞋中进了雪水,鞋袜湿着,于是没在亭子中坐多会儿,喝了杯热茶,就叫人带她去静园中泡脚,换双干净的鞋袜。

    这处地方就只剩了母子俩人,廖晚看着他单手撑在桌面,无

    聊地给自己重新满倒了一杯茶,口吻平常地提着:“下个月末就过年了。”

    年后他就要走。

    “嗯。”邹风闻言只点了下头,短发被冬日里的风吹得微扬,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廖晚:“这些事情,你和她谈好了?”

    “谈什么?”邹风微挑眉,装傻充愣式地问了一声,因为昨晚失眠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眼尾,才回:“没谈。”

    他手插着大衣的兜,换了个坐姿,后背微往后仰,说话语速不紧不慢:“说是五年,保不准抓到个机会,两三年就能回来,但也没准五年后还有个五年,这些您比我清楚。”

    停顿了会。

    “我和她谈什么,让她等我?”邹风似乎是有些自嘲:“您也说这些路我早晚都得走,非得还拉着一个人干什么?”

    他笑笑:“有这功夫,我不如研究一下我走后她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我回来撬墙脚上位的成功几率怎么才能大一点。”

    话说出口,廖晚难得对他这幅做派有些愠色,皱了眉:“你再说一次?”

    “撬墙脚上位。”邹风无所谓地无声扯了下唇,就真照着再说了一次,顺便试探地抛了个枝子出去:“或者您别让我爸动她。”

    “……”

    茶水在泥炉上咕噜噜沸腾,碎雪随着风灌进亭子中。

    过了几秒,廖晚才看着他,腿上的暖手壶温着,对他开口:“你知道的,颐和那边的事,我不能插手。”

    上一辈还欠着情分,她自己的儿子在一些事上管管就罢了,换到其他人,她未免太过越界。

    “嗯。”邹风扯了下嘴角,点了头:“所以能怎么办,连您都不能插手,撬墙脚就撬墙脚吧。”

    “您儿子还年轻,做点错事正常。”

    他理所当然地这么说着,垂着眼,从衣兜里拿出盒烟,不紧不慢地在那阵寒风中拆着,跟她说:“原本多留一年,是想把她一块带出去的,她该读更好的学校,随便是美国还是其他地方。”

    邹风顿了顿,手肘搭着膝,垂眼看着在寒风中”刺啦啦”作响的烟盒塑料膜,头发也被风扬起,神色有些黯然,才继续:“可惜没来得及。”

    事发突然,他走换她留,是现阶段在她身上唯一零风险的办法,同时夏思树的一切颐和那边也得负责着,这也是他的交换条件。

    关系也好,资源也好,他现在有的这些东西都离不开颐和公馆。

    他因为家里边比别人的起点高,高到多数人一生都达不到的起点,相应的,同时也受着家里边的限制,这份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