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2 章 第三十五章 跌入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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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几个你

    跌入自己的幻境

    再经历过去

    林漱迅速跑到骆橪身边,放下玉簪时没注意,玉簪从桌上落地,“叮——”的一声脆响掠过房间里的人和物。他回头正想捡起玉簪用法术修复,却发现芦梵一眼皮微动似有要醒来的迹象,几种选择在脑海中闪过,他最后决定忽视断裂的玉簪,转身去看骆橪怎么回事。

    骆橪用度心术让自己跌入自己勾画的幻境中去了。她方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引导芦梵一记起一切,然而芦梵一的过去那么苦,骆橪能把自己套进去,该是有和芦梵一同样的痛苦经历才对。林漱不觉得骆橪会经历那样的过去,但让他更为困惑的是骆橪的梦魇里为何会有他。他让她痛苦了吗?

    林漱抓住骆橪的双肩,没摇动没晃动,只是略有颤抖。连喊几声“阿骆”都没什么作用,他不禁紧张起来,焦躁起来,不明白事情何以发展至此。

    “别摇,也别喊,你要做的是引导她,不能强制,否则后果会更严重。”

    林漱闻声回头,见芦梵一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玉簪,自嘲地笑一笑,顺手随便地丢在桌上。然后,她走到林漱旁边,和他一起观察骆橪的情况,补充说:“你了解她,要慢慢引导,决不能强迫她醒来。让她自愿醒来,而不是像要冲破什么禁锢一般猛然惊醒。”

    林漱焦急中不乏纳闷地看了芦梵一一眼。

    “别怀疑我的话,我知道后果,你别无选择。”

    林漱以为她所谓的后果大概就是像她一样醒来什么也不再记得。他看着骆橪越渐苍白的脸,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无计可施地看着她,想着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为防隔墙有耳,我出去看看,你们可以安心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隔墙有耳,他们并不需要遮掩什么?林漱总算察觉出芦梵一的异样了,他看向被扔在一边的玉簪,想起那玉簪在沈家村时也曾断过一次。难道,她想起过去了?林漱突然有些尴尬,因为他无意中让她想起了合该忘记的过去,也因为她是林屿此生的娘亲。好在芦梵一并未注意他,她四下看看后往里屋走去,脚步声在开门关门之后完全消隐,大抵是有后门吧。

    芦梵一走后,林漱再看骆橪。她在忍耐什么,额头上出现汗珠,嘴唇抿起来,手掌准备握拳,似乎真是遇上极恐怖的事情。他自以为了解她,可他现在又能说什么做什么,他了解的只是她的现在,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或许她真的有和芦梵一相似的过去,他连自己的名字为何会被她喊出来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引导她,唤醒她。

    入梦,看看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应该不算违规,我并未探知她的记忆,不算违反我为自己和他们定下的原则,我从未想过让她毫无秘密地出现在我眼前……

    就算是我和她做的一场梦,梦境刚好一样,不过巧合而已,不奇怪,不奇怪,见怪不怪,不怪不怪……

    林漱为安慰自己做过一番设想之后,灵力一转,进了骆橪构想的幻境。环境里的场景很眼熟,是黔安城外的青山,是他变作女儿身前最后一次见骆橪的地方,也是他变作女儿身后第一次见骆橪的地方。那时候的竹林野草,荆棘落叶,灌木树藤,高耸的乔木,或圆或扁或尖的石头,与林子一色的小路,一切如旧,还没被踏足,不曾被砍伐,应是尚未见证他与骆橪那一场无始无终的对话。

    “阿骆——”山林太静,林漱觉得自己的喊声有些尖锐,他怕惊扰什么似的听自己喊声结束有没有什么异常。

    “阿骆——”压低声音后,林漱又觉得自己像做贼似的。

    “阿骆——”在当初骆橪被竹叶青咬伤的地方也没看见她之后,林漱郁闷了。他腾空飞到高处,只见眼前的世界尽是绿色。黔安城多山,绿色入眼后本该因高低原因呈现出深浅不同的绿,可是眼前的绿色是被拼贴出来的,颜色从嫩到老彷佛包容了四季,交界之处是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人为痕迹很是明显。所以这不是黔安城外的本来面目?骆橪给自己虚构的幻境和从前不同?不应该。记忆若是从头开始,山谷荒屋萧潇,她应该会在那里与萧潇告别。

    林漱可能猜对了,因为他在荒屋旁看见骆橪了。但他也可能猜错了,因为荒屋里没有岑荆,本该救岑荆回黔安城的骆橪手持一根树枝,拨开杂草找到被扔在里面的黑衣人尸体,察看一番后顺着黑衣人追踪岑荆留下的痕迹来到一条小溪边,因为好奇一块巨石旁流出血水,她踩着水淌过小溪。

    “阿骆——”

    林漱确认过,那是他自己的声音,但是他没喊骆橪。另外,骆橪淌过小溪在朦胧的水汽中消失了。他急忙跟着淌过溪水,在一片白光中,他听见流水轻轻冲刷河岸,河风沙沙吹着树林,随后入眼的是一片陌生的青山绿水。不过是暂时的陌生,等他跟上方才消失的骆橪,等他抬头发现远处断裂的天生桥,他就知道自己在梵安山了。

    林漱当初在梵安山里喊过骆橪许多次,但是像刚才那样带着惊慌的呼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