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葫芦里的药

    沉浸入幻想

    林漱追问没用，骆橪总是用“过两天你就知道了”来搪塞他。于是，在他质疑不信的情况下，年夫人突然造访，似乎是应骆橪所请来带他们去虞将军府。或许是真的不准备瞒着林漱，骆橪没再说什么你在燕庐等等我就回来的话，一反常态地邀请他和她们一起去。事出反常必有妖。林漱带着一种“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好奇和她们一起去了虞将军府。

    虞将军府与沐王府位置不同，不仅分别落座在于皇城东西两边，府里布局也迥然有异，一处如山林幽密，一处如草野空阔；一处几个院子隔作几方小世界，一处连片厢房并排着圈出一个大的院落大的练武场。若说有什么一样的，大概是佛堂都静立在府邸一边，都清净无声。

    与市井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在意不同，虞将军并未因骆橪出诊而亲自迎接，可能他本就不甚在意虞夫人是否能恢复，或者是前些日子刚得罪骆橪不好出面，又或者，林漱看着在他们前面引路的燕倾，不太相信虞将军能完全信任年夫人，她毕竟和燕庐和萧潇都有无法斩断的关系。

    转过几道回廊，走过几处穿堂，林漱和骆橪在燕倾带领下进了后院，恰好遇到两位女子在园中散步。林漱瞧着，他一个也不认识。一位像姑娘像妇人的女子见林漱他们出现，惊喜地迎上来对年夫人道：“姨母，你来了。”另一位姑娘随后跟上来道：“见过年夫人。”

    燕倾拉着迎上来的姑娘轻拍着她的手，对另一位姑娘说道：“轻尘姑娘多礼了。”

    随后，燕倾介绍道：“这两位是此次来为你母亲诊病的大夫，骆姑娘，林姑娘。阿骆，这位是虞将军的大女儿虞忆，如今已经嫁到你们南夷去了。这位是南夷侯大人的小女儿侯轻尘。”

    “骆大夫。”

    林漱倒也不在意虞忆忽视他，只是在侯轻尘羞涩似的点头微笑后看向骆橪，她居然不回礼，扯一抹假笑挂在脸上，看起来，应该还是介意虞将军之前对她做的事。就像她今天刻意换了一身装束一样，从前素衣白衫出诊，今日有意换成一身绿色，在园景不怎么样的将军府中总有些格格不入。

    年夫人在一边问虞忆：“小忆。如何？以后还回南夷吗？”

    林漱有些奇怪，虞忆既然已经嫁到南夷，为何还能不回去，难道南夷的夫家把她休了。另外，小忆？他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虞忆道：“还没呢。”

    “不着急，慢慢考虑。有空来府里玩，虽然筱筱不在。”

    “筱筱还是没有消息吗？”

    林漱不知道“筱筱”是谁——听起来像和“萧潇”有关系，只是从年夫人的回答中听出回避的意思：“没有。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我和你年叔叔会继续找的。我还要带骆大夫去你母亲那儿，就先走了。”

    然后，虞忆走上前来对骆橪道：“骆大夫，我母亲就拜托你们了。”

    “自当尽力。”

    林漱见到的虞夫人没有夫人样，也不像传闻所说那般吃斋念佛似的无欲无求。佛堂的门被燕倾敲开之后，一个身着黑色侍卫服的女子打开门，燕倾错愣片刻，林漱以为是谁安排给虞夫人的护卫，直到那黑衣人柔和地浅笑一下，燕倾略带疑惑地唤了声姐姐，林漱才知道他们眼前的是虞夫人。

    “他们都说我忘记的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我想了想，二十多年前，我应该就是这个模样。”虞夫人解释道。

    虞夫人边请他们进去边说：“这些年真是抱歉，为我这病给燕太夫添了不少麻烦。这位想必就是骆大夫了，不知这位姑娘是？”

    “晚辈骆橪见过芦姨，前朝公主赵烨是晚辈的师娘。”

    见骆橪示意，林漱走上前施礼，介绍卡在喉咙里不知道怎么说，跟着骆橪说“见过芦姨”他没有和赵烨的那一层关系，说“见过虞夫人”似乎不恰当——骆橪似乎有意避免这样称呼，后来他只是说：“晚辈林漱。”

    “姑娘快别多礼，公主殿下的女儿，梵一怎么担得起。”

    “姨母相信阿骆，您担得起。”

    燕倾并不清楚虞夫人的过往，所以在她们见过后说：“阿骆，时辰尚早，你可要和我去找虞将军一趟？”

    不早了，再过一个时辰便是黄昏，虽然骆橪说治病救人可以不分时间。不过，年夫人也有她的顾虑，让骆橪陪她去找虞将军大抵是想让骆橪多了解一些虞夫人的过去。或许也不尽然，让骆橪亲自走一趟或许能显示她主动和虞将军和解，只是，这样做未必能表示骆橪不计前嫌的大度，反而显得她怕事了。

    “师叔，我想和夫人聊一聊，就不陪您去了。若是可以，还请师叔告诉虞将军，我今日若不出这道门，无论如何也别来打扰。”

    燕倾学过度心术，知道在太夫为病人诊治过程中不应被打扰。想来虞舟演那么希望虞夫人能再记起过去，应该不难劝说，所以她在应下骆橪的请求之后便告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