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章 第三十四章 梦魇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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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引起的,幼子因此生病,妻子因此迷失,父王也因此后一系列事件而去世。

    芦梵一自从跟着沐安域进入军营就害怕见到虞舟演,为了避免尴尬,她还易了容让沐安域隐瞒她的身份,可她还是被认出来了。多希望他们能相视一笑就此别过,不想虞舟演突然对她示好,知道她和沐安域的关系后气急败坏地质问她为何要背叛他,之后又满不在乎地对她视而不见,继续他和沐安域一直就有的不对付,最后,故技重施地以沐安域身处南夷生死未卜来算计她,在她绝望时像个神祗似的来拯救她——在她看来他就像个魔鬼似的来威胁她,她之前是因营救虞舟演而身陷险境,如今是因被虞舟演算计而遭遇危机。同样是站在断裂的天生桥上,同样是面对死亡,芦梵一三年多前是心如死灰似的平静,如今仍然平静,只是想想营帐里的沐麒,想想被她藏在山洞的沐麟,想想不知在何处浴血奋战的沐安域,心里满是不舍。虞舟演口口声声说爱她,只是无法成全她与沐安域。他真的爱她吗?她在跌下桥面时看向略有着急略带愧疚的虞舟演,心想:未必。然而她忘了,忘了他并不爱他,只觉得坠落的感觉如此相似,一切好像可以接着三年多以前重新开始。

    芦梵一只记得自己从天生桥上落入河里就昏迷了,醒来是在行进的马车上,身边是她敬着爱着的公子虞舟演。她还像之前一样,是虞舟演的武器,继续将虞舟演当主人敬着。只知道沐安域是赵炫心腹,他们只在军队里见过几次,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相爱过,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所以沐安域回虞都后第一次见她,她建起心里防线防着他,不信他说的一切;第二次见面时她不耐烦地匆匆离开,留下一句她与虞舟演不日便要成亲还请公子自重;第三次第四次及之后见面,一个是归义王,一个是将军夫人,一个满怀心事,一个顾自怅惘。

    芦梵一和虞舟演的婚事,按理说是两人心甘情愿,可结局却不尽人意。成亲当天,归义王送来一份大礼,不失礼仪。洞房花烛之夜,本以为皆大欢喜,虞舟演虽是军人,却也有温柔一面,洞房之初两人可说是缠绵缱绻,可结合之时一切都变了。虞舟演仿佛惊觉怀中之人已非完璧,早不是当初那个略带单纯的冷美人,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却只是一个残缺之物,而毁掉美好的人竟是自己想方设法要除去的人,一时间满腔愤恨成了武将常有的粗暴,误将怀中之人当成个发泄的玩物。芦梵一虽说心里有莫名的缺憾,但也没抵住洞房花烛的喜悦,嫁给心上人的开心笼罩着她,她会做的能做的哪怕是羞涩也都给了眼前之人,她以为两人结合时的痛楚是因为开心过了头,以为自己夫君的迟钝是和她一样不懂这些事,以为自己命定之人的粗暴是因为酒醉,是因为情到深处而不能自持,所以身体的疼痛她极力忍着,不舒服咧嘴笑着,痛到心碎她也极力配合眼前的粗暴,她竟然要以粗暴残忍填充自己内心的空荡。

    虞夫人的生活简单无味,夫妻之间没有未成婚时的你侬我侬,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为何突然冷淡,或许是多年执行命令的习惯,她习惯站在那里等候命令,不做过多的猜测。虞舟演待她不错,但是除了洞房之时,除了偶尔虞舟演醉得一塌糊涂之时,除了虞舟演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之时,他们从来不同房,因此将军府里小妾只增不减,不过她的夫人之位却没人可以动摇。好坏她都收着,那些她以为的好经年累月也酿坏了。虞舟演的不管不顾,伤的不是芦梵一的身体,她只是心痛,尤其是虞舟演为了补偿她而随便选一个小妾的孩子给她养着,权当替身,她是真的心痛,除此之外别无他想,于是整日吃斋念佛,她不找虞舟演,虞舟演也不来寻他,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多年。不知道近一两年来发生什么转变,虞舟演频繁地来寻她,直说她曾经生过病,说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人,本来她也不曾奢望有什么重要的过去需要记得,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也就跟着虞舟演瞎折腾,想方设法要找回自己失掉的过去。

    不深究,不猜测,大概也知道虞舟演是想用芦梵一来对付沐安域了。芦梵一是虞舟演一派,针对沐安域的计划她多少是清楚的,林漱正想知道他们的谋划,只听见一声呼喊。

    “林漱——”骆橪的声音,似入梦魇遇见恐怖之事,有颤巍巍的尾音。